安折想说，可他说不出来，他没有人类那
高
智商，也不会他们那多语言，他想
很久。
“
懂得你。”他道。
“你连人都不是，”陆沨手指死死按住他肩头，他眼神还是那冷，可是声音里仿佛有什东西坍塌崩溃，他几乎是颤声问：“懂得什？”
——这个人还要问。
可安
“她这辈子开心事情很少，但是都会被毁掉。”陆沨道：“她像基地里所有人
样恨。”
望着他，安折张张嘴。
最终，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说什。
“不恨你。”他道。
长久静默。
“陆夫人变成蜂后时候，已经完全丧失人神智。”他说：“她对说……她不是恨基地，她只是想去体验新生命形式，她不恨你。”
死般寂静里，陆沨没有说话。时间分秒过去，当安折伸出手想碰碰陆沨脸颊确认他还活着时，他看见陆沨勾勾薄冷唇角。
他声音很轻，但很笃定。
“她恨。”
安折望着他眼睛。
打？……不知道。”
说着，个念头忽然划过他脑海。
他声音更低，喉咙酸涩，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你早就怀疑是异种吗？”
“你能通过切判断准则，没有杀死你。”陆沨声音更加冰冷，他掰开安折手指，将追踪剂拿出，放回自己口袋，道：“但必须对基地安全负责。”
安折愣愣看着他，滴眼泪从他眼角滑下来，他想陆沨会去擦掉它，但陆沨并没有。那行水迹就静静在他脸颊上变冷。陆沨方才说话很少，但足以彰显他为人。他已经毫不留情地杀死身为蜂后陆夫人。
“为什？”陆沨微哑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什……为什？”他道。
“你为什……”陆沨看着他：“总能原谅？”
安折抬头看他，这眼他看见却不是那个冷若冰霜陆沨。
上校声音出现丝不易察觉颤抖，他再次问：“为什？”
陆夫人说陆沨永远得不到他想要，他不得好死，他终会疯掉。
他道：“为什？”
“出生后她和父亲感情被基地发现，再也不能和他随意见面。杀死父亲，杀死她很多个孩子，她小女儿在她帮助下从伊甸园逃出来时候，又碰到。其实就在和你那天碰见莉莉马路对面，就站着她来接应朋友。”
陆沨很少说这长句话，而安折早已经习惯全身贯注听他说每个字——陆沨终于说完时候，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沉默持续三秒。
上校是什样个人，他从第天起，就知道。或许这几天陆沨，会对他好陆沨，或许才是那个稍纵即逝假象。
在他与基地恢复通讯后，自己又从哪里得来自信，以为陆沨直在对他特殊对待，以为他会放过他呢？
陆沨就那样看着怀里安折眼睫渐渐垂下去，最后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于是这只小异种眼里那柔软水光也被掩盖，他好像被伤心，在他坦诚交代自己所做过切后，陆沨想。
就像被他杀死所有人样。
安折眼睛却又睁开，他仰头看着他，声音很小，陆沨要更靠近他才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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