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接近他,没有人解他,爱慕他人宁愿用全副身家订做个虚假人偶,也不会主动对他说哪怕句话。
至于……至于审判者垂怜和偏爱,那是没有人敢去奢望东西,那是怎样
安折轻轻“嗯”声,他眼中浮现点虚飘飘笑意:“他东西喜欢乱放在这里。”
波利·琼手缓缓抚摸着他头发。
“你得知道,傻孩子,”波利说,“审判者枪械从来不会离身,这是百年前就立下铁律。”
安折与他静静对视,最后,他死死咬住自己嘴唇。
“不知道,”他说,“真不知道。”
他完全呆住,连悲伤都忘记,怔怔望着远方极光。直到波利放开他,用手绢将他脸上眼泪轻轻擦干。
“可为什会这样?”他喃喃道。
未等到回答,他又被卷入另个更加迫切疑问中。
“那……那他也会爱吗?”他几乎是祈求般看向波利:“他也会爱吗?只是个……是个异种。”
“他对你说过什吗?”
辩,确实有什东西在他胸口郁积,抓不住也看不清,可他无法形容。
他目光越过波利肩膀,看向望无际夜空,喃喃道:“不知道……什?”
咚咚。
短暂沉默里,安折听见自己心跳声,他忽然有种预感,波利接下来要说话,或许会改变他生。
他听见波利呼吸声。
“无论出于什原因,”波利告诉他:“他定也爱着你。”
“审判者会喜欢异种吗?”
“不知道,”波利道,“但也和许多异种起生活百年——如果你认为仍然有资格被称为审判者话。”
望着那双仿佛知晓切灰蓝色眼睛,安折想,波利定知道陆沨之所以会喜欢他原因,可他不敢去问,波利不说,定有他原因。
重重影像在他眼前浮现,城门里,个失去丈夫女人嘶哑着诅咒他不得好死,供给站广场上,子弹向后打穿杜赛头颅,她却朝着他向前倒去。无数剪影在他眼前浮现,那些声嘶力竭呼喊,战战兢兢惧怕,渗入骨髓爱慕。无数个黑影升起来,它们涌在起,向上伸出手,用爱,用恨,用彼此都心知肚明仇恨和恐惧堆积起来,把他推到寒风呼啸高山之巅,让他俯视这成群生灵。
安折摇头,他们之间相处短暂得可怕。他道:“但他吻过。”
但他并不清楚那个吻含义,在那天,言语力量过于苍白,他们只能那样。
“你还活着。”波利道:“是他放你离开吗?”
“是离开他,他直是个合格审判者,知道他不会放过。”安折缓缓道:“那时候只想离开他,找个地方死掉。不过他枪落在背包里,才能回到深渊。”
“他枪落在你背包里?”波利重复这句话。
“你不知道。”寂静里,波利道:“你爱他。”
安折睁大眼睛。
天际,极光变幻,深绿光芒像翻滚不定海潮,从南面走到北面,消散而后重生。
他剧烈颤抖起来。
强烈直觉像流星轰击地表样重击他灵魂,光芒把这世界切映得雪亮。他其实不知道那三个字到底有怎样含义,可他知道这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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