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跳动着、蠕动着
黑色线条，它们深浅不
，有是成形曲线，有是像星星样离散黑点。它们就那样相互纠缠着，像命运样。每帧，它们形态都有所变化，但这种变化是不规律。在实验室待
将近半个月，安折已经知道，辛普森笼所捕捉是基本粒子间相互作用频率——波利总是用“频率”来形容它。
但是这种频率复杂和纷乱超出人类现有科学所能处理范畴，波利努力寻找种接受和处理方式，让它们明晰起来，就像个人听到首曲子，试图为它写出曲谱，又或者不断调整着收音机频率以期待接收到清晰信号。但长久以来，这个工作毫无进展，面对着那纷乱线条，波利曾经说，他就像凡人想要聆听到上帝旨意，又像只蚂蚁试图解读人类语言。
安折看着仍旧不断跃动大屏幕，时而将担忧目光转向波利，他发现朗姆也是这样。在这场旷日持久实验里，失败已经太多，如果不能复现朗姆口中“清楚”那刻，他宁愿波利从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帧，又帧。壁炉里火焰熊熊燃烧着，不时发出木柴崩裂“哔剥”声，这声音在寂静实验室里格外惊心动魄。
帧幽灵样映像就这样突兀
实验室里,朗姆摔碎个装有抗生素颗粒玻璃瓶,玻璃碎片亮晶晶溅落在地上，到处都是，但现在没有人有心思去清扫。
波利来到大屏幕前，线条像成团扭动蠕虫样波动着，他道：“怎
？”
朗姆嘴唇翕动,道：“清楚……刚才清楚。”
安折难以形容那瞬间波利神情，像是种种太过激烈情绪混杂在起，反而变成空白。波利手微微颤抖，右手放在仪器操纵杆上：“你确定吗？”
朗姆眼神似有犹豫，或是在努力回想——波利死死凝望着他，三秒后，他道：“
确定。”
极光猛地闪烁下。
哗啦。
玻璃迸溅声音撕开寂静夜色,安折转头往实验室望去。
波利也看向那边窗户：“朗姆？”
雾气附着在窗玻璃上,里面片模糊,只能看见绰绰人影。
波利·琼看着屏幕，安折站在他身后。科技巅峰时期人类用于研究人造磁极实验机构——即使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损失太多设备，它仍然是个合格运转物理实验室。屏息寂静之间，只见波利拉着操纵杆将波动线条往回调。
他道：“大概在哪个时间段。”
朗姆道：“就刚刚。”
他沉默会儿，斟酌措辞，道：“就眨眼。”
波利深吸口气，将仪器记录时间调回三分钟前，开始在小屏幕上帧帧回放。
“先生！”朗姆声音少有这样激动时候，只手猛地拍上窗户，哐当当几声响,窗闸被拉开，他声音也清晰，但带着颤：“屏幕,屏幕……”
波利猛地看向屋内,大屏幕上还像刚才那样跳动着杂乱花纹。
但朗姆道：“刚才——”
安折咳嗽几声，道：“还好。”
确认他仍然维持着清醒后,波利大步往实验室走去，安折悄悄咽口血,也跟上。他身体处在种奇异状态，衰弱到极点,也疼到极点，但偏偏因为到那个界限，倒像是放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