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核儿打个电话,问114丧事该怎办。114先确定
老……
来来来来来来来人呐!
连滚带爬跑过庭院,在门厅遇见老吴他们。“老师!你妈妈!你妈妈……”
老吴丢下榔头抢先跑过去,随后传来他哭喊。
“妈——!”
刷墙,老吴也去刷墙剩下专职照料老太太。给她打扇,她不知道;给她捶背,她也不知道;做鬼脸对着她眼睛吹风,她都不知道。
问她:“老太太,您要喝水不?”她连眼皮都没有动,说:“听说您是跟老年医院请三天假才能来,您说人辈子多可怜,从小到大都没个自由,都七十岁出来玩会儿还得请假。”
陪她干坐着,喂她几口水喝,然后给她左右翻动下头天很快就过去,后来照顾老太太就成专职,可能因为比较细心。不过处理便溺什老吴没让动手,只负责给老太太喂饭,她能喝点儿流食,还是用吸管吸。人老就和刚生下来模样,不会走路,不会说话,不能自理,也不知道些什,还得包着尿布。大家都觉得人老可怜,但是从美学意义上来说,返璞归真是美丽,所以时光是美丽,衰老是美丽,自然力雕工在脸上刻下层层皱纹也是美丽。
第三天天气晴朗,自从上游筑起座伟大、光荣、正确大坝后,省已经连续数年遭遇百年不遇旱涝灾害。过今天,老太太就要被送回医院去。
下午五点阳光依然毒辣,照射在已经刷小半西墙上,灼人、耀眼,果然有烈焰焚城美感。为自己杰作而热泪盈眶,觉得看到佛。金碧辉煌佛祖睁开悲悯双目,嘴角淡然地浅笑,梦幻泡影,如雾如电、万法空相、天花乱坠……开始理解老吴,这儿不是疯狂艺术,不是哥特园林,甚至不是“观居”,这里是佛国,宇宙中渺小微粒,是来求真,是来修行!
扑过去跪在老太太跟前喊:“不是干!发誓不是干!”
“知道。”老吴痛哭,医生说过她熬不过个月,但是没想到这快!呜呜,妈啊!您怎就走呢?您还年轻啊!”
们不知道该做些什,围着老吴和他妈傻站很久,阿朱才艰难地说:“老师,您节哀吧,先把人抬回屋里去吧。”
老吴含泪点点头,阿朱抱起老太太,悄悄对说:“人魂魄散以后,果然身体比片叶子还要轻。”
太阳要下山,老吴埋头哭着。阿朱用块干净手绢给老太太蒙脸,坐下来守着。没人觉得害怕,但是很迷惘,谁也不知道怎会突然发生这样事情,们甚至是第次直面死亡,有点儿恍惚,有点儿怀疑生命意义。
看老太太甚至都不是老吴他妈,她分明就是观音。
周围围太安静,突然有种强烈倾诉欲望,凑近她说:“老太太你们家老吴真是牲口,当年刚生下来您怎没把他及时掐死?”
“老太太您在听说话吗?别睡,您不是中午还醒半刻钟吗?说也奇怪啊?您今天怎那清醒,都认识您儿子,还问叫什您叫桃儿吧,那个高个子叫阿朱。听说这多,您倒是表个态啊。”
老太太?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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