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徐真人呢?”
“真人在楼上,最近很颓废。”核儿说。
说:“没错,别告诉妈。”
他越发笑得没谱道:“你用得着吗?不就是四级没过嘛,非这逃避不可?哥哥这儿研究就是应用物理,过会儿给你设计套系统,专攻四级作弊,保准你过。”
说跟四级没关系,他说那就跟人有关系。
心跳都漏两拍,“你怎知道”这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他说:“开玩笑呢,你别当真。桃三,你上回说想留学,已经帮你问过可行是可行,但年费用至少得三十万元人民币。你们家就是普通工薪阶层吧,记得你妈还内退你学费都是自己帮着饭馆、酒店画壁画挣来。留学这事儿你必须慎重考虑下。”
什时候和他谈过留学这茬?莫非因为想逃离而有过此等下策?总之现在没有搪塞他。
。
“感情这东西,引燃、爆发、熄灭、灰烬,绝非长久之计。人应该活得像株植物,深扎根系吸取养分,然后努力地光合作用即可,当然也要履行生殖与繁衍使命不过人那多,就让爱繁衍去繁衍,不爱繁衍落个清净吧。江上清风,松间明月,有什比这儿更好?”
觉得这厮在感情上肯定受过伤,还不是点点。过会儿他果然说:“是邵丽明前夫。”
差点儿跟头摔死在寺院台阶上。
“不对,是前前夫。”他摸着下巴,,‘刚和邵丽明结婚三个月,老吴就把她叼走,那时候27岁,邵丽明28岁,老吴29岁。刚刚调来美院工作,老吴待十分热情,鞍前马后,后来才知道他是打老婆主意。”
该回去,得去面对英语课。修行与白舒已经给要答案,或许每段朴实、平淡生活里都有不寻常秘密,每颗普通、卑微心灵都会有诗意般时刻,每位艺术家都会间歇地炮制出精神错乱产物,人生没有精确,也没有必要精确,感情更是如此。
你爱这个人,没必要让他也爱你。或者说你爱这个人,没必要就得直爱。
就像白舒说得那样,想开。
麻友们依然忠诚地等着,核儿刚从食堂出来,左手托饭盒,右手拎俩开水壶,见面就说:“哎呀,你还知道死回来?邵丽明就等着召见你呢,你多少天没做作业?”
暑假只剩几天,没想到邵丽明还不放弃上课,下学期四级定得过,再也不能落在她手上。
“那你怎不赶紧弄死他!”
“弄。”白舒眯起他俊秀眼睛微笑,“你看老吴不是没功能吗?那是让长年累月吓。不过这两年没弄,这两年想通,邵丽明啊,老吴啊,都是过客,该放手时且放手,才是至善。”
说实在,他和老吴之间恩怨不甚关心,加上如今邵丽明也投奔自由去,但他话让有种窥破禅机窃喜,没错,情情爱爱、抵死纠缠什呢,不跳进去不就得?虽然此人也是个六根不净家伙,好在他比境界高些,几句话就把点醒。
至多再过个礼拜,就能忘记。
又过几天,接到颜小二电话,这货真是有钱,越洋电话拿起来就打。他大笑着问:“听核儿说你去当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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