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钱儿拽把夏小七,两人进屋,朱砂痣青年紧随其后,顺手掩上门。屋里烛光摇动,王钱儿脸上苦盈盈都要滴出水,夏小七又何尝不是?王钱儿好歹没有性命
王钱儿哭笑不得,“快点放!”
“放王龙还是陈虎?”朱砂痣青年笑问。
“王龙!”王钱儿说,他还记着鲍大仇。
于是夏小七被放下来,他自行扯开嘴里破布,塞入鲍大口中,然后默默地躲到王钱儿身后。
“王龙。”朱砂痣青年故意问,“你既然号称‘过江龙’,可有什擅长使用兵器?”
朱砂痣青年松开剑柄,改用双手摁着他肩,笑笑,然后冲他跪下来。
夏小七和鲍大眼珠子瞪得都要脱眶:獒犬会给兔子下跪吗?熊罴会给幼鹿下跪吗?可是朱砂痣青年给王钱儿下跪!
鲍大高声问:“王钱儿!你到底欠人家多少钱?为什债主明明是要债,却给你跪下啦?”
王钱儿终于转过身来,面色苍白,咬牙切齿道:“你……你哪只眼睛看见他问要债?!”
“不是欠债,那你躲什?”鲍大问。
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鲍大确实是傻,继续嘶吼:“快跑啊!王钱儿,跑啊!”
军士们闻声而动,骑兵反应最快,拍马欲追,却被立刻喝止。
独坐在厅堂上朱砂痣青年放下茶碗,平静地跷起二郎腿,双手笼着膝盖,目视前方说:“不要追,不要吓他,不要碰他。”
夏小七猛点头:对对对!不要追,让他跑!
夏小七想想,说:“牙……”
“哦,原来如此。”朱砂痣青年交叉双手,嘴角勾起丝冷笑。
夏小七便与王钱儿咬耳朵道:“要回家去,怕他。”
王钱儿急切地小声说:“你不能走,因为也怕他!”
朱砂痣青年解下外袍披在王钱儿身上,温柔道:“夜半风凉,你还是进屋吧。”
王钱儿愤愤但小声地对朱砂痣青年说:“会儿把这蠢货给砍!”
朱砂痣青年移到他身后,含笑说:“好。”
军士们有序地退开,但没有走远,而是在距离茅庐百丈左右地方安营扎寨,王钱儿家用竹木篱笆胡乱隔院子里只剩下四个人。
松木火把被插在窗格子里,燃烧时发出轻微爆裂声,王钱儿推开朱砂痣青年,指着夏小七说:“赶紧把朋友放。”
“好。”朱砂痣青年依旧浅笑着,又说,“你朋友可是黑风岭桃花寨寨主、过江龙,王龙呢;而那边树上丑些是二寨主陈虎,人送绰号‘翻江虎’。”
可没想到朱砂痣青年只是端瞬间架子,旋即手扶腰后长剑,亲自下场去追。
王钱儿身形灵巧,比普通人跑得快,但朱砂痣青年显然轻功卓绝,几个纵落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搭住王钱儿背。
夏小七顿时痛彻心扉,眼泪噼里啪啦地直往下落,心想:惨惨今天要痛失挚友!王钱儿啊王钱儿,来年今日帮你烧纸钱,怎忍心见你坟头上草已长到半人多高!
可朱砂痣青年搭住王钱儿后,并没有捅他,而是搂着他肩膀,把他跑散乱领口整理好。
王钱儿当然面无人色,这点毋庸置疑。朱砂痣青年颀长矫健,比他高出半个头,身形也大圈,他被搂着连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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