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看着舷窗外
远方。
使人眩晕五维世界在动荡后重新恢复
片漆黑，远方虫洞与反物质相互冲撞，转瞬之间彻底坍缩、消失，他们在死亡边缘捡回
条命。
兰伯特先生叹口气，手动操控着飞船，向远航者发出接驳请求，然后平稳飞近。
凌在接驳口看着林斯，脸上犹有泪痕。
林斯也看着他。
叶瑟琳轻轻笑：“你。”
她身影飘散在实验室中。
林斯朝着那个方向怔怔伸出手，缕光穿过他手指，仿佛此处还是学生时代温暖旧图书馆。在那里，他遇到叶瑟琳，如同飘零船只遇到港湾，洄游孤鲸得到地磁牵引，从此再也无法离开那双温柔蔚蓝眼睛。
苏汀哭声把他拉回现实。
叶瑟琳身上，是他们这些学生生最真诚敬慕，而当教堂倒塌，信仰分崩离析，又要如何面对？
林斯同样望着她。
“
以为是凌静。”他声音颤抖。
“你还有很多不知道事情。”叶瑟琳道。
她接着说：“计算很多种可能，但没有想到你知道这些后，还会做出这样选择。”
“远航者应该活着，”林斯垂下眼，“没有您想象中那
善良。”
彻彻底底清除。
她影像分崩离析，化成数以亿计蓝色二进制代码，最后消散在凌面前空气中。
而后是薇薇安，她小而纤细身体随风飘散。
凌伸出手，零与组成代码碎片在他指尖短暂飞舞缠绕，而后隐去身影。
为什会是这样？
琳笑着搂紧他：“嗯。”
记忆回笼。
“叶瑟琳……”凌低喃。
他脸上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为什……”
明明只分别几个小时，却像辈子那久。
不，
“都过去。”他对苏汀道。
“可们怎办呢？”苏汀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继续为远航者工作吗？”
所有人，科学家，军人，他们满含热血为之奋斗——远航者伟大事业，到头来竟然是场彻头彻尾叛逃。
没有人能回答她问题。
命运女神翻转着手中黑白魔方，让所有善与恶都纠缠不清。
叶瑟琳看着昔日最喜爱学生，轻轻道：“你确实是个医生。”
个冷静、合格医生，即使躺在手术台上是仇人，也不会把手术刀落在他肚子里。
林斯没有说话。
叶瑟琳转身离去：“该走，谢谢你照料凌。”
“。”
——而事实就是这样，这个荒诞，连狂欢都悲哀世界，真相与谎言纠缠不清，正义与邪恶从不分明，背叛与忠诚如影随形。
*
第六区，实验室。
无限静止中，苏汀看到叶瑟琳影像第眼，眼泪就夺眶而出。
真相如此沉重又难以承受，视为信仰远航者是反叛者，自诩守护人类文明最后丝希望人们亲手扼杀地球最后丝希望，而她最爱人又正是数年来飞船上盘旋幽灵，任何个人遇到这样情况，都会彻底崩溃，而后痛哭失声。
叶瑟琳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他。
五，四，三，二，。
“Delete”启动。
薇薇安在半空腾起，红色裙摆飘荡，剑锋凛冽，从背后洞穿叶瑟琳胸膛。
“Delete”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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