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
他早该想到,大小姐那种人,并不会只是观察自己那简单。
亏得他还胡编乱造通,原来凌凤箫早就派人去宁安府查过他消息。
九月时候,恰好是凌凤箫观察自己开始,那天炼丹课下课后,林疏
半晌,才愣愣道:“是想得不周全。”
凌凤箫亦没再说话,拿碧玉杵缓慢搅动着鼎中丹液,雾气蒸腾间,看不清神情。
林疏在心里默默算算,年三百六十五日,个人要吃三十六颗辟谷丹,郡年就要将近二十万,而灾年饥馑,决计不会止于郡之地,至少波及数十郡,这样算来,即便把所有灵山药园挖空,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天地无情,非人力所能抵抗,仙道中人即便有毁天灭地修为,毕竟也只能自己长生,而无法挽救朝国子民。
他忽然想起自己离开闽州已有两月余,闽州今年亦是旱年,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南夏情况如何,凡间民生是否疾苦,他现在并不如何在意,唯独牵挂宁安府李鸭毛家。
大小姐这醋吃明显,看神情,心情也很糟糕。
不多时,巨鼎真人到,开始授课,林疏给凌凤箫点上丹火,两人各自炼丹,时无话。
今日要炼辟谷丹,这东西并不值什,两个时辰炉,炉可成三丸,修仙之人,吃丸可十天不进食,在学宫中,有饭堂供应餐食,餐食中含有精纯灵力,可助益修为,故而弟子并不吃它,只有出门在外时才会随身携带瓶,弟子炼制成功后可以挂到藏宝阁售卖,枚玉魄三丸,连买人都很少。
林疏坐在凌凤箫左手边,这人右手边是个圆头圆脸术院少年,炼到半,他挠挠头发,道:“丸辟谷丹可以省十天粮食,昨天听儒道院秀照先生在课上说,今年收成不好,南夏饥荒四起,赈灾亦是难事,们缘何不大量炼制辟谷丹,分发给饥民?”
没人理他,过许久,凌凤箫忽然淡淡道:“郡有多少人?”
因这件事,他下课便离开含丹殿,余光看见凌凤箫从窗内看自己,似乎很烦。
他回到自己房间,提笔写封信,问李鸭毛家中情况如何,又去藏宝阁换两大瓶共百颗辟谷丹,带去后山灵兽圃,又花十五颗玉魄,租只灵鸽送信与丹药去宁安府。
灵鸽往返速度极快,天夜后便带来宁安府回信,李鸭毛字写得歪歪扭扭,但竟然已经颇为通顺,大致意思是们这边也有点难过,但总体还好,能够勉强维持生计,丹药们收下,以备不时之需,你在学宫好好学习,不要牵挂们。
林疏读完,安下心来,准备收起信纸,却发现背后还有字。
李鸭毛说,对,九月多时候有几位不认识女侠来村子里打听你消息,说是凤凰山庄人,奉是大小姐命令,村民把仙人把你托付给们,在村子过十年事情如实说,想凤凰山庄姐姐们都不是坏人,应该也没有什事情,但还是跟你说声比较好。
圆脸少年道:“五万?”
凌凤箫道:“五万颗辟谷丹,要多少原料?”
圆脸少年“啊”声:“那也是很多。”
凌凤箫道:“灾年方闹饥荒,即使明年风调雨顺,也要过年。”
那圆脸少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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