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庄自然是江湖中最如日中天大派,林疏却没有想过它是怎样来。
若以人之力,开辟这样个门派,实在不是常人可以想象事情。
梦先生继续道:“后来王朝南迁,与北夏二分天下,这才渐渐安定下来,仙道儒道,亦渐渐复苏。旧日血流成河之景,已再难见到,而‘寂寥’那样刀法,‘天意如刀’那
顿顿,他继续道:“你可知‘凤凰刀’?”
林疏:“知道。”
凌凤箫前些日子还在他面前演练凤凰刀法。
梦先生缓步来到崖边,看着远方朝日,道:“凤凰刀法名扬天下,独步江湖,其中又分数套招式,‘凌云九式’独具锋芒,‘瑶池不二’飘逸绝伦,‘缺月十刀’萧杀寂寥数百年来,无人可攫其锋芒。而其中,最为深奥是部刀法‘寂寥’。”
“凤凰山庄先祖,曾以‘寂寥’中最后式‘天意如刀’,人之力横挡数万之师。”
他对梦先生道:“学剑谱上剑法,明明能看清楚招式,却用不出来。”
梦先生问:“是极高深剑法?”
“确实高深,”他道,“但已经知道灵力如何运行,觉得自己可以用出来。”
“既然如此”梦先生沉吟许久,才道,“可是行至此招,剑势分明并无错误,却于不知名处受阻,无以为继?”
林疏:“是。”
没什心事,只不过和人闹矛盾,也没什可说,徒惹笑话罢。
而说到修炼上问题,确实是有。
昨天他做晚上梦,翻来覆去都是“空谷忘返”和“不见天河”。
夜中惊醒,在脑中把“不见天河”翻来覆去想许多遍,又点起灯,靠着记忆把上辈子那本剑谱默遍,开始看第三式“壁立千仞”。
这式,孤高至极。
人之力横挡数万铁骑,这式“天意如刀”威力可以想见。
但梦先生话锋转:“然而,‘寂寥’刀谱虽完整流传下来,数代之中,却无人可以使出招半式,直到她们家小凤凰横空出世,以那样天纵之才,也不过能使出两招而已。”
梦先生口中“小凤凰”,便是凌凤箫。
大小姐刀法精湛,林疏是知道,这世上也有大小姐使不出招式,实在有点稀奇。
“究其原因,世人只知这刀法如何高妙,却不知它如何被创。”梦先生淡淡道,“二百年前,旧都为北夏逆党铁蹄所破,天下之大,竟无处不生灵涂炭,那位凌家主人不过弱质女子,乱世之中看惯沧桑剧变,方悟出‘寂寥’这样刀法。”
梦先生拢拢袖子,目光看向遥远天边,声音有些低,道:“这世上原就有些招式,用不出来。”
林疏不太理解。
梦先生看他目光迷茫,笑笑,道:“你年纪小,未经世事,自然不懂得这里道理。”
林疏:“什道理?”
梦先生悠悠叹口气,道:“是人心境。”
然而空有纸上图形与描述,却无论如何都演练不出来。
上辈子,他问师父为何会这样,师父说,这些招式,关天命,非人力,并不是有天资有悟性便能参悟东西。
他是不信。
剑是很真诚种东西,并不该有“天命”这种玄而又玄说法。
剑招走向、灵力流动就在那里,理当用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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