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龙卫听命放手。
那弟子出
满身
汗，垂死
般艰难喘着气。
凌凤箫走上前，却是以刀尖划开这人上衫，划破道尺长口子后，再挑开衣物。
这下，连林疏都看出凌凤箫用意，只见衣物之下，那弟子肋下两寸出，有个拇指大小，形状诡奇黑色印记。
“真言咒，”凌凤箫道，“烙神魂之上，施咒之人要他不能说出之事，纵使他想要说，话至嘴边，也无法说出，只如哑巴。”
大小姐移下脚步，离他近点儿。
他余光觉得有道目光刺着，转头看，是谢子涉。
——从前被人用种种目光看得多，他对他人视线总是敏感。
目光相对，谢子涉从容移开，转向正在被审问弟子身上。
图龙卫厉声道：“还不交代！”
林疏抬头向前看，先前被人影挡住，此时他才看见，洞穴阴影之中，石壁上穿出锁链，缚着个头发散乱年轻弟子。
谢子涉道：“图龙卫在琉璃天又查出数位弟子持有北夏之物，皆是儒道院弟子，这些弟子身家与所作所为皆清白，唯独都加入‘棠棣诗社’，诗社中题咏唱和，彼此赠礼，原是常事，查出北夏巫物，皆是此人赠予同社诗友。他籍贯在南北边疆，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亦是可疑。”
凌凤箫看向那人旁边图龙卫首领，问：“可有问出什
？”
“属下惭愧，”首领道，“纵然灼烧神魂，此人也未吐露半字。”
林疏观察那弟子，只见他半垂着眼，神色委顿已极，脸色苍白憔悴，身上虽没有明伤，却已是半死不活样子——施在神魂上拷打，比身体上刑罚使人痛苦百倍。
“殿下。”
凌凤箫牵着林疏走进去。
石室中有数名图龙卫，几位各院真人与先生。
边上个年轻女子，闻声转过头来。
她穿着儒道院弟子服，身形高挑，眉目间有种如兰如梅孤高之气。
图龙卫道：“未曾见过此种咒法。”
“北夏邪僻咒法，早已失传，竟然重现。”凌凤箫道。
图龙卫问：“可有法解？”
那弟子喘几口气，嘴角挂点笑，抬眼看眼凌凤
那弟子闻言颤抖更加厉害，嘶声道：“让
死！让死！”
图龙卫道：“从实交代，便可少受苦，更不必死。”
那弟子神魂被烧灼，仍是痛苦难当模样，却断断续续发出笑声，使人毛骨悚然：“你纵使再折磨百日，也说不出！”
图龙卫眉头皱，手中发力，那弟子痛苦之声陡然拔高，着实是惨不忍闻。
凌凤箫却道：“停下。”
凌凤箫道：“继续。”
图龙卫道声“是”，而后五指成爪，扣在那弟子天灵盖上。
那弟子身子绷紧，不住颤抖，眼睛紧闭，喉中发出痛苦难耐嗬嗬声。
林疏察觉到凌凤箫在看自己。
他回视。
凌宝尘在林疏耳边轻轻道：“她叫谢子涉，是儒道院大师姐。”
因着这句介绍，林疏便多看谢子涉眼，却见谢子涉也在看着他，而后目光下移——林疏总觉得她在看自己那只被大小姐握着手。
片刻后，她将目光转向凌凤箫，道：“你来。”
大小姐只微微颔首，牵着林疏上前，越过她，而后才放开。
大国师道：“殿下请看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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