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还没说话,猫先竖起耳朵,从凌凤箫怀里抬起头来,迅速“喵”声。
——看来很是想吃。
林疏道:“十几只恐怕不够苍旻个人吃。”
凌凤箫道:“也这样想,不过他说每只都有四五斤重,十几只加起来约有百多斤,放血烤制之后,也能余下几十斤,或许苍旻吃饱之余,还能留下两只给们。”
林疏笑。
今日早上,凌凤箫说下午过梦先生考校便无事,约他起吃晚饭。
想到这里,林疏从床上下来,披上床头挂着白狐毛披风,向门外走去。
——这披风原是表哥用来打包他那个,大小姐用是另个黑貂。然而,顷刻之间,表哥和大小姐变成个人,凌凤箫自然不再掩饰,把两个都塞给他。
林疏想到,凌凤箫出门,连披风都准备两条来掩人耳目,就感觉这人着实有点可恨。
开门,就看见大小姐坐在中庭外竹廊里。
何要对他说这番话,却还想之不透。
所幸梦先生并没有什“你回去自行参悟”神棍习气,讲完之后,便道:“道友,你既明白这个道理,就该想想自己道途。过刚易折,慧极易夭,过寒近伤。你道,空茫寂静,待走到大道尽头,高处不胜寒之时,是否会有心魔、道障,又当如何消解、抉择,该早作准备。所担忧,也在此处。”
林疏望着梦先生眼神,切切实实地体会到殷切爱护之意,心中暖,道:“会。”
梦先生道:“那便放心。”
说罢这个,梦先生又询问些生活琐事,可有不惯之处等等,问罢,林疏这才向他道别,离开梦境。
笑完,想到越家兄妹也去,问:“他认得越若鹤?”
凌凤箫“嗯”声,道:“九大门派时常往来,苍旻出身横练宗,与如梦堂是世交,想必是与越家兄妹好友。”
他们便去苍旻说好地点,是在竹海中座没有什摆设废亭中。
越家兄妹已经在,正在同生火,搭好架子,正在聚精会神地摆弄堆瓶瓶罐罐,调制烤料。
而那些肥竹鼠,
入冬,山中落小雪,冰晶剔透许多小粒在空中飘落,竹叶上覆层似霜雪色,倒是很好看。
而凌凤箫披件大红羽氅,斜打把红伞,墨发未束,随意披下来,整个人在漫天雪色里煞是显眼。
这人原本抱着猫,抬头看着廊前飞雪,不知在发什呆,见他推开门,笑笑:“你来。”
林疏走上前,凌凤箫起身,将伞分给他半。
“原要约你去饭堂,却不能去。方才苍旻传信说,他考试少,这些日子里练完武过后,在碧玉天掏许多竹鼠洞,捉十几只正冬睡肥竹鼠,约们、越若鹤、越若云与猫过去烤竹鼠吃。”
出去后,他盘膝坐在竹床上,心想,自己算是通过先生考校,方才那番对话,亦是受益良多。
而至于梦先生最后告诫——
他想到自己上辈子仿佛只孤魂野鬼二十年,再想想幻荡山万丈迷津中所看到自己心魔,觉得自己心境确不算扎实,还须再磨练,确实是个值得考虑问题。
他决定再去藏书阁找些有关心境、心魔书籍,看看心境该如何磨砺。
想到藏书阁,就想到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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