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借着月光看这座城。
看着凌凤箫那冷静到
极点
眼神，听着那毫无起伏音调，他觉得，大小姐实在不像个女孩子，
点都没有娇娇软软气息。
再然后，他就开始想象大小姐像这些女眷样哭哭啼啼样子，或是像凌宝清那样娇蛮撒泼样子。
——想象不出。
林疏默默移开目光。
他觉得大小姐这样就挺好。
车夫在外面骂骂咧咧：“嚎丧呢？”
女眷们哭声不停，车夫也没别话说——看来这样情形路上已经上演无数次。
林疏看着车厢里女人们。
虽然憔悴，可也能看出身上衣服料子不凡，皮肤亦是非常细腻，看便是娇生惯养。
这样女子，辈子活在深宅大院，甚至碍于礼制，连外面男人都没有见过个——如今却横遭大难，要去边境苦寒之地去做营妓，确实也值得哭。
“你们不要生事。”凌凤箫淡淡道,“到洗衣院后，自然有人接应。”
夫人深呼吸几下，道：“好。”
“姑娘”夫人身边个女孩子道：“你们是来救
们？”
凌凤箫：“嗯。”
女孩子眼中出现狂喜。
车厢里,女眷们全部脸带泪痕,鬓发散乱,在不断晃动车上抱成团。
过大约炷香时间，惊马终于被全部安抚，车子重新平稳下来。
外面传来车夫骂骂咧咧声音。
“挨千刀女人！”其中个道,“天打五雷劈！”
他们都是实打实凡人，平时并未怎
仙人施法，因此并没有怀疑这是有人搞鬼。
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相处。
片哭声之间，车队终于来到拒北城下。
城头卫兵核验通关凭证，向另边喊：“放行！”
阵沉闷轴响声音后，沉重铜门向两边打开，露出条仅能容辆马车通行缝隙。
车队字排开，挨个进入。
他又想，这个世界女孩子，实在有很多样子。
有司马家女眷这样柔柔弱弱贵女，也有越若云、凌宝尘凌宝清那样鬼灵精怪修仙人、侠客，还有谢子涉这样饱读诗书，离开学宫后立刻赴京就职，出将入相，与男人无异文士。
当然，还是大小姐最为出挑。
不仅是在女孩子之间出挑，纵使放到整个天下，也是独无二。
他看着借着女眷哭声掩饰，和司马夫人低声交代着什大小姐，琢磨此人为人。
凌凤箫：“别动。”
女孩子便乖乖听话，没有大声叫出来，也没有做出什动作,只那双充满喜悦、在凌凤箫和林疏身上来回看眼睛泄露她雀跃。
凌凤箫道：“继续哭。”
女眷们对视眼，酝酿几下，开始假哭起来。
时之间，车厢里又是哀声片。
卫兵们恢复秩序,继续押送马车前行。
凌凤箫撩开帘子角,林疏通过这角看见外面。
大约有三十来名卫兵——这些女眷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不必害怕逃跑,只需要防着她们不寻死即可，故而配备兵力也非常少。
车子稳下来,女眷们齐齐看向他和凌凤箫两个，又怯生生地看向中央夫人。
夫人作为司马右丞正妻,显然是见过大场面女子，此时在众女眷中最为冷静，对凌凤箫道：“两位女侠,接下来要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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