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
大娘家所在
小巷子里。
灰狗子不知从那里跑出来，坐在路边，以固定频率摇晃着尾巴，嘴张开，露出小半截舌头，居然也仿佛在笑。
倚在门框边大娘也笑：“孩子来啦。”
她在麻布围裙上擦擦手，转过身，带着两个人往里
大巫
走，他们两个人就被困在这个世界。
至于要怎
出去，还须自己寻找破解之法。
萧韶道：“去村子吧。”
林疏：“嗯。”
无论如何，桃花源是个特殊存在。
说罢，他身影缓缓消散，化为无数漆黑飞灰，弥散在天地间。
林疏与萧韶身前只剩下那枚悬浮着铜镜。
萧韶拿住铜镜，铜锈簌簌地落下来。
林疏和萧韶对视眼。
林疏道：“他还会回来。”
大巫略低下头，嘴角还是带笑。
他眼里血色微微跳动，像潭流动血，几乎要破开眼珠束缚，往下流出来。
林疏打量大巫。
他觉得大巫此刻神色很疯狂，疯狂之中又很压抑，而他垂在身侧、青色衣袖里，露出那只毫无血色，形如枯槁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压制着什。
大巫声音嘶哑而断断续续，仿佛半含在喉咙里，说：“殿下，你不与
……苟同？”
萧韶：“恐怕只是你厢情愿。”
大巫却幽幽笑。
他笑时候，眼里血色仿佛在流淌，森冷又诡秘。
“殿下。”大巫缓缓道：“你又怎知他们并不想这样？”
萧韶没有说话。
他们便离开这个高地，往北边走去。桃花源切映入眼帘，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景象。甚至田埂、小溪，都是他们曾走过地方，小溪里时不时游过去，看就十分肥美鱼，也是他们曾捞起来那种。
村民们在田地锄地干活，见他们来，脸上露出和善笑意，和他们打招呼，有几个甚至喊出他们名字，说好几年不见，你俩又回来啦。
脸上笑意，和城中众人几乎模样。但是这种表情出现在他们脸上，除每个人脸上表情都几乎样，有些怪异之外，竟然并不违和。
林疏思索其中原因，想，桃花源中村民，生活状态其实本来就和那座城里人非常接近——没有战乱，没有饥馑，食物取之不竭，生活井然有序且无忧无虑。
桃花源，算不算个小型极乐之国呢？
萧韶：“不会。”
林疏：“哦。”
萧韶：“走？”
林疏：“嗯。”
他心中还是颇为清楚。
萧韶：“不与。”
大巫笑笑。
他双手合在起，然后缓缓分开，两手中间忽然有什东西被拉长，然后凭空出现。
——是枚破旧铜镜，边缘带着绿色铜锈。
“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巫道：“赠此镜予殿下，聊以解闷。恕在下失陪。”
林疏看着大巫，觉得他眼中血色又加深。
只听大巫道：“世间凡人颠沛流离，或苦于苛政，或苦于饥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已到极苦处，不信来日，只求解脱……渡他们来此，有何不可？”
萧韶：“众生疾苦，是等过错。你……既有此愿，为何不与南夏停战乱，养民生？”
大巫殷红嘴角继续勾出丝飘忽笑意：“由不得……愿或不愿。”
萧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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