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事情
五十地交代
出来。
萧灵阳听到
是凌凤箫与皇后前半段对话，主要是商议皇位归属。
但要说性别，也是模棱两可，并没有直言凌凤箫其实是男身，能不能猜出，就要看萧灵阳脑子是否好使。
凌凤箫极端不满：“终究还是让他逃过劫。”
林疏：“他看起来并不
他将自己手覆上凌凤箫手。
凌凤箫抬起脸看他。
眼睛好些，血色消退，留下对乌墨样眼瞳。
林疏揉揉小鸡崽头。
凌凤箫哼唧几声，坐直身体，看样子状态稳定不少。
十五六岁时，他们相识未深，有人说他这生不过身不由己四字。
那时候，林疏以为这不过是偶发感伤，无凭无据自嘲，现在想来，这句身不由己，确实就是这样从始至终地贯穿他生。
凌凤箫并不喜欢这个世界，林疏是知道。
方才在梁上时，他想，皇后为何要绕这
大个弯子呢？
直接告诉他，人间皇朝夺走天道气运，容不得凤凰这样先天血脉存在，凤凰嫡脉男孩子不允许活在世上，或者再告诉他，凤凰血脉需要气运滋养，若不做人皇，不去获取人皇滔天气运，凤凰血脉觉醒之日便是枯涸之时，岂不是比方才那样劝说更奏效些？
理丧具。”
凌凤箫应声是。
皇后理理流霞样衣襟，便起身往后殿去，林疏望着那个仪态万方背影渐渐消失在重重珠帷帘帐后，最后拐过个弯，彻底消失。
皇帝床前凌凤箫望向他所在方位。
林疏心知凌凤箫现在修为，要察觉自己存在实在易如反掌，便也就落下来，走到凌凤箫身边。
那几声哼唧在林疏脑海里自动转化成小鸡崽“啾啾啾啾”。
看他状态好不少，林疏开口道：“萧灵阳在此处装‘顺风耳’。”
凌凤箫第反应，居然不是“他听到什”。
——而是问：“他哪儿来这大能耐？”
林疏：“……”
可那时，看见凌凤箫眼神，他就又明白。
凌凤箫这样人，他不是为自己活着，他对这个人世没有留恋，对世上人没有眷爱，假若要当人皇，要死，这人可能也不会去当皇帝，而是逍遥几天，安静等死。
最近他变成世间怨气化身，有些地方已经不大像人，更加厌世。
皇后约莫是太解自己孩子，知道想要让他乖乖当皇帝，只能想方设法去绊住他。
对此，林疏又能说什呢？
凌凤箫握林疏手。
林疏体会下这双手温度，又看看凌凤箫眼底隐约流动血色，知道这人状态又不大好。
皇后只知道自己是在明亮温暖大殿里与儿子推心置腹款款而谈，哪里知道凌凤箫眼中世界就是片血海，他身处满是尸骸血海之中，耳边充塞着万千怨鬼哀嚎，神智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世间万民怨气所吞噬——还要在临界点边维持清醒神智，温良仪态，边听皇后计划着怎样偷天换日。
爱洁者，往往陷足于泥沼，欲逍遥者，往往被缚于尘网。人在江湖，命不由己，换成朝堂宫廷，也是样。
凌凤箫轻轻靠在他肩上，他把这人往怀中搂搂，有规律地顺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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