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殿下冷白色纤纤玉指接过玉盘,简单交接动作,没什刻意出奇之处——却是,江山易主。
但听他道:“敢不敬承。”
话音虽轻,其意却有千钧之重。
光阴似箭,人事如水,江河改道,天下分合,竟在顷刻间。
百官齐贺。
怎样让萧瑄心甘情愿给萧灵阳打下手呢?不能告诉他这是原本就打算好,要让他以为,自己不这样做,就只能去当皇帝。
林疏为此人肚子坏水所震惊,暗暗腹诽。
却没想到他们现在正在神念传音,心神所想都会被传过去。
凌凤箫:“???”
林疏轻咳声,移开目光,去看别处。
凌凤箫:“本已代持南夏御笔,今日再接过北夏传国玉玺,岂不是要短暂当遭人皇?”
林疏:“你恰好可以看看人皇气运是否会对凤凰血脉产生影响。”
凌凤箫:“也可。”
投降书冗长无比,北夏*员面对着凌凤箫,读得战战兢兢。
然而,谁都不知道,人可横挡百万之师,令人闻之色变凤阳殿下,正和只在传说中出现,神秘,不食人间烟火剑阁阁主用传音叨叨叨叨叨叨叨叨。
快——正如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个人力量,竟然能左右场战争成败。
与北夏使者见面地点是山庄中央区域祭天台,凤凰庄主已经等候多时,南夏重臣、几个仙宗宗主也俱已到位。
北夏使者阵容亦是给足南夏面子,有北夏股肱大臣,甚至还有原大巫护法。
繁复虚礼过后,宣读降书。
林疏文言文水平不算低,但根据领域不同有很大起伏。仙家晦涩典籍,他读得通,而这些政治文书就头雾水。
祭坛上
可怜那个正宣读文书北夏*员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更加战战兢兢几分。
投降书终于念完,接下来是仪式。
庄严乐曲奏起来,原北夏丞相在凌凤箫面前跪下,手捧白玉盘,玉盘中乃是尊铜玺,上刻游龙。
登基仪式上,新帝往往要从德高望重老臣手中接过传国玉玺,然后接受百官朝贺,换成投降仪式,也是如此,这方传国之玺,代表却是个国家威权。
北夏丞相道:“忝据神器,愧矣。”
凌凤箫说,要强迫萧灵阳去当皇帝。
林疏说那萧瑄呢。
凌凤箫觉得萧瑄不行,不想娶妻,当皇帝亦没有用,下代还是没有继承人。
林疏想想,萧灵阳性取向好像较之萧瑄正常些。
但凌凤箫说,亦不能让萧瑄闲着——给他封个王,萧灵阳被皇后抚养长大,在处理前朝事务上有所欠缺,萧瑄却时常跟着他爹出入朝堂,正可以帮上忙。
只听使者读些甚“开示门户,大义炳然”,甚“而否德暗弱,窃贪遗绪,俯仰累纪,未率大教”,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东西,直到“天威既震,人鬼归能之数,怖骇王师”与“神武所次,敢不革面,顺以从命”之类言语,才直观体会到中心思想。
他努力听懂文言,却见身边凌凤箫挑挑眉,传音过来:“宝宝。”
林疏也面无表情传音:“嗯?”
凌凤箫道:“宝宝,你说……西疆听从北夏,今日北夏投降,玉玺交接,天下大统,算不算气运归?”
林疏:“觉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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