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眼前出现
枚圆润
鸡蛋。
虽然，比寻常鸡蛋大很多，有小儿合抱那
大，但从形状上看，是个鸡蛋无疑——林疏当年在桃花源里也是喂过鸡。
清脆叩叩声就是从鸡蛋里发出来。
林疏想，或许里面有个正在破壳鸡崽。
但这个鸡崽可能没有力
“他是凤凰，”林疏把羽毛给盈盈：“这是
从他身上拔下来。”
盈盈显然非常开心，研究很久，最后把羽毛珍而重之地压在他们两个枕头下，才睡。
借着窗外月光，林疏看她很久。
他心中片空无，想着长夜如许，或许以后都再睡不着。
思及此，脑中却又浮现萧韶留下那封信，信中要他不可晚眠。
盈盈问：“那他什时候回来呀？”
过会儿，林疏才轻轻道：“上古神兽，寿命悠久，凡人百年，如他日，或许要很久很久后，才能归来。”
“这样啊。”盈盈许是真信，闷闷应声，又问：“他不回头看，他是不是不喜欢？”
“没有。”林疏抱紧她：“他知道自己要离开很久，怕你伤心。他……从来很喜欢你。”
盈盈终于笑笑，过会儿，又问：“爹爹真是大凤凰吗？”
“爹爹陪睡。”盈盈靠着她肩膀道。
林疏道：“好。”
便往寝宫走去,余光看见花园小径尽头有个黑影，似乎是无愧在看着。
洗漱，给盈盈换好宽松袍子,吹灭灯烛,便抱着女儿睡下。
只是盈盈脑袋靠着他胸膛，忽然问：“爹爹，萧韶爹爹呢？”
他牵着那只小爪。
小爪子温度很奇异,仿佛永远也暖不热。
林疏便也没有着意去暖,松松牵着,带他回住处，问他：“你要和起睡？”
他其实也是个很负责任爹爹。
陪果子睡过，陪盈盈睡过,简直就是驾轻就熟。
他向来是听话。
便闭眼，什都不去想，慢慢慢慢，竟也睡。
他做个古怪梦，置身片白茫茫世界，不辨上下左右东西南北。
远处传来没有节奏清脆“叩叩”声，似乎有什东西在敲打。
他无处可去，便循着声音往前走。
林疏不知怎答。
所谓涅槃，只是他编造出来让盈盈安心说辞。萧韶最后已经连人都算不上，更是因为皇后那件事自弃凤凰血脉，何来凤凰涅槃？
但他又不得不去哄盈盈，于是想起那天在祭坛上捡到那枚鸟毛。
他便拿出来，金红色凤凰羽毛，有金色微光隐隐流动，同时还散发着刚好不会使人灼伤热度。
或许是凤凰山庄某件宝物吧，他想。
她还不知道。
果子已经大，并且世情通透，早已知道萧韶做什,但盈盈不样，谁都没有告诉她。
林疏想想，道：“他去涅槃。”
盈盈问：“凤凰涅槃吗？”
“嗯，”林疏轻轻拍着她肩背：“凤凰都会涅槃。”
无愧抬头看着他，双透着邪性，冰凉血红色眼睛里,不知在想什。
林疏伸手想去摸摸他脑袋。
正当此时,盈盈从柱子后面露出身影，娇滴滴喊声“爹爹”。
无愧便缓缓摇摇头,松开他手，径自走。
盈盈走到林疏身前,伸手要抱，然后被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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