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海洋问:“们怎办?”
夏明若捅捅大叔:“朴园,们怎办?”
大叔说:“还能咋办,回去睡觉!”
众人欢呼雀跃,哄而散。大胡子踉跄几步,仆街。楚海洋和夏明若只能回转,架起师尊,曳地而走。
队员们搭起四面透风简易棚,点燃枯柴垛,架起大锅烧洗澡水,时间火光熊熊,群魔乱舞。大胡子缩在阴暗处呜呜嗷嗷地哭,楚海洋安慰他:“没事儿,坏再粘嘛,咱们不就是干这行嘛!”
“明若别乱动,掌好灯,”钱大胡子正在绘制塔内简图,便喊,“毗沙门天什样?描述下!”
楚海洋便回答:“还是印度神模样,穿及膝铠甲,脖颈手臂有饰物。”
“脑袋呢?”钱大胡子问。
楚海洋便把神像脑袋举出来,扬扬。
“再告诉您个好消息,它脑袋与身体间断裂口还很新鲜,然后,”他又伸另只手,“在地上捡到这枚弹壳。”
赤奢城曾用惊心动魄方式来欢迎科考队,接着,又给他们个不眠之夜。
先说赤奢城东西两角有高塔,东面那个是敌楼,相当于望哨,表明此地不太平,屡有战争。队里便有人断定说附近有烽火台,夏明若问他为什,他说:“你问向导,保证有。”
结果跑去问,果真不错,就在赤奢水对岸数里,还剩米来高土墩。
西塔稍矮些,是佛塔。佛教进入西域时间很早,大漠古城中或多或少都有佛教痕迹。赤奢城中佛塔高十米,原先肯定要更高些,但还没塌就是个奇迹,大概是因为它是由夯土建成,几乎是实心,土坯中又夹杂着芦苇、胡杨、红柳等草木纤维。还有个重要原因是此城废弃已久,避免人为破坏。比如吐鲁番附近些古迹,壁画人物眼睛早年间就被抠掉,因为当地居民相信异教徒眼睛会带来灾难。
佛塔外方内圆,四周还看得见原先回廊墙基,莲花底,覆砵顶,属典型火袄教与佛教建筑结合体;塔上部有小门可以进入,但进去后空间局促,只能个人蹲着。塔内四壁彩绘大部分都已经剥落,就剩下角落小块,细看带着点儿犍陀罗风格,人物眼睛画得有些像猫,瞪得很大,看起来精神奕奕;正中央设有神龛,有彩塑释迦摩尼像尊,小佛十余尊,风化不太严重。
大胡子说:“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就记在武警边防部队身上,此仇不报,非——”
“要报您去报,和没关系。”夏明若说。
大胡子说他:“破孩子!
钱大胡子愣住,楚海洋满脸苦笑地爬下塔,把弹壳放在他手上。钱大胡子立刻扔笔,抱头号叫起来。
楚海洋叹气:“人生真是充满冲突与巧合。”
夏明若接口:“就像那个郁热逼人雷雨天。”
楚海洋看看他:“四凤。”
夏明若说:“萍。”
右手边还有尊半人高小神像,楚海洋提着煤油灯看半晌,探出头来说是毗沙门天。
众人围在塔下,齐刷刷地仰着脑袋:“确定吗?”
“确定,”楚海洋说,“他脚底下踏着恶鬼呢。总体来说,这尊神像保存得最好,是石像。”
豹子悄悄问:“毗沙门天是谁?”
夏明若摆个造型说:“佛教北方护法神,在咱们那边就是托塔李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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