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下心来,移开视线,转身离去。
而他刚出门,应无愁便睁开眼睛。
应无愁身体未动,眼睛却深邃如星辰宇宙,仿佛整个世界尽在他眼底。
宫殿墙壁、庭院落叶,甚至吹拂在面上风都化作他眼睛,时刻注视着岑霜落举动。
岑霜落来到后院,径直走向池塘。
“也好。”应无愁道。
岑霜落扶着应无愁左手才走两步,就见应无愁头轻轻垂下,靠在他肩膀上睡着。
缕长发贴着他脖颈滑下,擦过颈窝处痣。
岑霜落脸红下,干脆将应无愁抱起,暗道声“好轻”,快步将人抱进寝殿,放在床上。
岑霜落动作极其小心,生怕碰到应无愁右手和腿。
应无愁没时间再运功,酥麻从大脑传到右臂,应无愁用左手接过茶盏,右手牢牢地按在石桌上。
岑霜落注意到他右手不适,连忙上前查看,他握住应无愁右手,关切地询问道:“师尊,你可是右手有些不便?”
“啊!”应无愁右手被岑霜落碰到,酥麻感更胜,他不由发出声有些沙哑声音。
“很疼吗?”岑霜落忙松开手。
他盯着应无愁手上茶盏,想抢回茶。应无愁本就不舒服,喝下银尖茶,会不会很难受。
地面有些亲切。
等待茶水沏好时,他忍不住弯下腰,用手拍拍地面。
应无愁猛地睁开眼,收回灵觉。
宗政锦时半会不会醒来,他没必要再维持这个状态。
应无愁大脑阵酥麻,半晌缓不过来。
他弯下腰,指尖没入水中。
池中锦鲤前仆后继地冲向他,亲吻着岑霜落指尖。
岑霜落笑笑,轻轻点下条最霸道最肥美金鱼,身周浮现出层水膜。
他纵身跃,跳入池塘中。
他见应无愁不知什时候又赤着脚,心中不由暗叹。
旁人看应无愁风姿卓绝,实际上这人还有些随性呢。
想起初见时应无愁装束,岑霜落只觉得这人大概是真不喜欢束缚。
将应无愁散落在胸前长发拨开,岑霜落坐在床边,短暂又贪恋地望着应无愁。
你真好,可惜注定没办法陪伴你。岑霜落心中暗暗想道。
“没事。”应无愁额上冒汗,他看出岑霜落有抢茶盏意图,忙口气喝下整杯银尖茶。
岑霜落没想到师尊喝茶动作如此豪迈,宛若大口喝酒豪士,他完全来不及抢夺,应无愁便喝光茶水。
“为师只是右手有些麻,大概是血气不通导致,打坐调息片刻就无碍。”应无愁道,“方才你碰,为师险些失态。”
好险好险。应无愁小心地低下头,幸好衣衫宽大,并未失态。
“师尊怎会失态,师尊风骨,不在形而在神。”岑霜落道,“师尊,扶你上床休息吧。”
他灵觉极具攻击性,般修者遇到他灵,下场就是宗政锦那个样子。
为不波及岑霜落,应无愁特意收敛灵觉攻击性,变得无害,但同时自防卫能力也相对变差。
岑霜落方才以手拍地板,相当于在应无愁神魂上轻拍两下,这可比触觉接触更为敏感。
应无愁揉揉眉心,对于刚才那种感觉,他时竟不知是该立刻运功消除,还是回味会比较好。
这时,岑霜落端着茶水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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