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岑霜落难以控制自己情绪时,曾不自觉地部分身躯化为原形,牢牢捆住应无愁,在他身上绞出不少勒痕。
明明岑霜落才是承受真气方,事后应无愁却好似饱受摧残,除过于红润唇,余下皆如经历过雨打风吹叶子般凋零。
岑霜落从
岑霜落拿起这件衣服,发下腋下竟有针线缝补过痕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应无愁拿起绣花针缝补衣服样子,不由自主地笑笑。
应无愁是个朴素人,他不重视外物,给他件布衣他穿得坦然,给他间茅屋,他也住得舒适。
即便是在剑冢之上,也是那怡然自得。
仿佛世间任何事物都没办法让他显得狼狈,真君子当如是。
唯独岑霜落,见到过应无愁颇为急躁、澄净眼神被人欲侵蚀模样。
他昏昏沉沉地离开小镇,再醒来时,伤好,头发也恢复黑色。
那时岑霜落以为这头银发是发烧时看到幻觉,如今成年再看这头长发时,终于明白那不是幻觉,而是他不肯接受银发,下意识回避自己原本发色,伪装出黑色头发。
由于他直拒绝自己种族,他真正发色也就直被隐藏着。
直到剑冢十年,十年未能化为人形,始终保持着螣蛟样子,岑霜落才真正接受自己身份。
再幻化成人形时,也自然而然地展现出真正发色。
银发与黑发纠缠在起,凌乱地散落在藤榻之上。
岑霜落用好长时间也没能解开打成结头发,只得用龙骨剑斩下缕银发,落在应无愁黑发旁。
他伸手招,蛟鳞幻化成衣服穿在身上。
似乎是为配合岑霜落此时心情,这件衣服是大红色,银发落在红衣上,对比出触目惊心美。
阳光透过竹叶落在红衣上,被光照到位置,隐隐闪着鳞光,显得这件衣服华丽又珍贵。
岑霜落望着应无愁,看到他身上仿佛被鞭打过般伤痕,不由别开眼。
应无愁终究是人族,身体强度远不及身为类龙族岑霜落。
三日下来,岑霜落身上除拔鳞留下个破皮小伤口,眨个眼吹口气就好,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反倒是应无愁,看起来颇为狼狈。
他断腿伤才过不到个月,未到应无愁所规定百日,尚未痊愈。
藤榻上散落着件有些发旧白衣,这衣服是岑霜落在小镇时为应无愁买。
他那时对应无愁心存欺骗和敷衍,根本不打算给应无愁花太多钱,就随便买件料子极差,做工也不好简单白衣。
这样衣服穿在修者身上,不仅起不到保护作用,修者还得额外用法力护住外衣,否则仅是飞行,扬起风就可以撕裂凡布制成衣服,出现衣不遮体尴尬情况。
这件衣服被应无愁保护得很好,每日用除尘诀打理,又护着它不让劲风毁掉它。
即便如此,它还是有些泛黄发旧,衣角都开线。
岑霜落将头发束起,利落地在头上绑个简单发髻,让散落银发不再被风吹乱。
成年后,岑霜落还是第次看到自己头发颜色。
这让他想起件事。
他隐隐记得,被打断腿那晚,他发着高烧,看到自己头发变成银色,有意外进入寺庙人对着他喊妖怪。
那时岑霜落很害怕,觉得自己是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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