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不早点告诉?那三天,那三年,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应无愁问道。
岑霜落轻轻摇头:“因为你不记得。”
因为应无愁忘记,此事又过于匪夷所思,他再提也没有意义。况且那十年他像个傻子般,整日赖在应无愁腿上睡觉,爬在应无愁背上玩耍,哪里像是对道侣。
应无愁不由回忆起自己是从何时开始下定决心要沉睡,很快,他想到。
正是得到那颗银白色螣蛟蛋开始,他便在为沉睡做准备。
而在他做准备中,能够进入阵法中,唤醒他,只有那条破壳而出螣蛟。
他龟息沉睡,强行延长寿数,就是为活到这条螣蛟出世那天,就是为见他眼。
瞬间,应无愁什都想通。
集天下间所有鳞片。即便聚灵神识不清时,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鳞甲作为重修根基,没有考虑剑冢内各种宝剑。
他这些年寻便天下鳞片,每每遇到鳞片,总是见猎心喜,碰触后却又觉得嫌弃,总能挑出各种各样毛病。沉睡前在藏今谷内养许多有鳞生灵,却不见得又多上心,只丢在旁任其自生自灭。
他对鳞片喜爱至极,却长达千年都没有遇到让他满意鳞片。
唯独在见到岑霜落螣蛟真身时,便情难自禁,不可遏制。即便装瞎扮聋,也要偷偷摸下银色螣蛟尾巴尖。碰到岑霜落鳞片下,便心跳如鼓,全身发烫,产生极为可怕占有欲,即便是用骗,也要将岑霜落留在身边,养他、宠他。
尽管应无愁不允许玉简写出变“……”后面字,但他心中明白,自己就是个变“……”。正因如此,他不觉得自己对岑霜落产生独占欲和各种想法有什错,很自然地接受些很变口念头。
他牢牢抓住岑霜落肩膀,颤声道:“梦京城时,你对是看待长辈眼神。阅人无数,你那时又稚嫩不会掩饰,眼便看出你羡慕弟子们,不断假扮成他们样子,想要替代他们。但不过短短数日,到擎天剑派,你对感情就变。药无心无字天书曾提到过,你对,有着很深爱慕之情。这变化,是那十年导致吗?”
岑霜落轻轻点头。
应无愁松开只手,点点自己身上蛟鳞法衣问道:“这炼制法衣手法与如出辙,是千年前炼制?”
岑霜落浅笑下,轻声道:“这是第次有人为炼制法宝。”
修炼多年,他像个野孩子般靠着螣蛟传承记忆和过硬天赋长大,从没吃过什灵丹妙药,也没人帮他炼制法衣,这是第件。
但如今回想起来,却处处透着诡异。
不该如此,他又不是没见过鳞片,千年来,他什鳞片没见过?为何独爱螣蛟,喜欢幼蛟吃竹笋样子,以至于骆擎宇惹出大祸。
为何见岑霜落便沦陷,即便初时仅是看到岑霜落人形都觉得眼前亮?明知道岑霜落在欺骗他也不戳穿,反而觉得可爱、有趣,想要继续观察这有趣少年?
就好像,他们曾有过很深羁绊。他不记得这段记忆,但羁绊根深蒂固地留在心中,让他在千年来不断追逐着某种存在。
明明已经对世界没什眷恋,也不是很想强行活下去,却还要施展龟息之术,利用沉睡强行延长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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