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菏闻出这纸灰气里还夹着丝劣质发霉香味道,似曾相识,就知道恐怕是让宋老头带走。程海东昨天才被鬼压床,本来火气就低,今天直接给带走。
兰菏爷爷是开纸扎铺衣匠——这里“衣”,是对所有烧给亡者所用纸制冥器统称
所以,那些烧去纸钱里,有相当部分仍是普通黄纸,到阴间也没法流通。
兰菏还奇怪过,金银幡都舍得买,为什会吝啬于香、纸。现在知道金银幡也是胡乱做,那反倒是统风格。
……
因为程海东事,剧组议论纷纷,这天晚上八点多收工,还在讨论有什小办法辟邪,比如在枕头下放刀子、钱之类。
虽说晚上收工,却绝不是单纯休息,大家还要沟通、准备第二天工作。程海东也去他们老大房间,兰菏自己在房里准备明天戏。
第二天,阳光给程海东胆子,他把自己遭遇添油加醋说出去,并感慨要不是胆子贼大心也贼大兰菏把他喊醒,真不知道会怎样。
大家知道他竟是在去世老人屋子里被鬼压床,简直不寒而栗。很快,昨晚有个摄影撞鬼事在剧组不胫而走。
导演取消拍摄计划动作,在昨晚还没引起什波澜,今天,就俨然成导演早就察觉到诡异之处。雁塘村古色古香,也在夜之间成鬼气森森。
导演不开心得很,觉得村里不厚道,这屋子还租赁给他们,他可还想着尊重逝者呢。想着也没多少天,把程海东叫去安慰下,安排他们换到自己隔壁屋子。
剧组是请村里人做饭甚至当群演,消息很快从全剧组扩散到全村,村民难免讲起闲话。
晚上十二点左右,兰菏才听到程海东回院子声音,也不知和谁还在院里悉悉索索低声闲话几句。
这房子基本没什隔音效果,兰菏听着说话声打住后,隔壁房间开门声音却迟迟没响起,起初以为程海东去上厕所,又觉得不大对,出门看下。
只见程海东就坐在院子里台阶上,背对着门口,低着头也不知干什。
“东子?”兰菏上前喊声,程海东也没应,待他走近,却闻到熟悉纸灰气,连忙拨程海东,只见他两眼无神,呆滞得如同块木头。
兰菏低骂声,左右看看什身影也没有,把程海东扶到自己房间。他走也能走,只是毫无自己意识,根本就是丢魂。
程海东撞次鬼,脸色都虚很多,还要坚持八卦,“村里都在传,就你说那大件儿,金银幡,据说是粗制滥造,所以立不起来。老头没走,也是因为这。你说他和儿孙置气,找正主去啊,找算什,把当孙子啦……”
兰菏听不奇怪,反倒明白。他昨天去给老爷子上过香,香上有霉味。
另外,纸钱都是用黄表纸,现在很多回收纸印刷纸钱,用老式纸钱却也不少,这点不稀奇。但他注意到纸上印记模糊,制作得相当粗糙。
什记号呢?这种传统纸钱,要用特制印章,拿锤子砸下去,给黄纸打上钱币印记。
古代都是请工匠来家里打,还有专门“凿钱人”这个职业。现在购买或者自家人打都可以,只有打上印记,它才算作纸“钱”。否则就和没公章文书样,废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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