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个时候,那些鸽子原本被汪大爷赶着回笼,可兰菏和胡七十九前后站在这儿,当时鸽子们就不动。
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僵,停在原地。
鸽子本来就怕什黄鼠狼、狐狸之类,胡七十九还成气候,它们怕兰菏,还是畏惧阴气地缩起来,怕胡七十九,则是像猎物已经被吓软,只能等着被吃。
汪大爷奇怪:“咦?”
他们可都看不到胡仙影儿啊,只能看到兰菏站在那儿,然后身边停满鸽子,离他还挺近。
他脸上那代表着张巡春天真与残忍混杂着神情,也渐渐转变,成为平素惯常亲和微笑。
兰菏和汪大爷站得比较远,汪大爷把鸽子赶回来,他也正想往回走,却见从那送牌位队伍中,走过来个十分眼熟红衣姑娘。
胡七十九?对,今天是她牌位离开日子。兰菏不知道她离开队伍,往这边来是做什,难道要和柳醇阳告别?
只见胡七十九走得似慢实快,越过柳醇阳等人,不多时就到跟前,吊梢眼看着兰菏:“嘻嘻,来同你道别。”
兰菏装作没看到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心底却是打起小鼓,胡七十九怎会知道他就是昨晚无常。
上午,片场。
终于到兰菏杀青戏,很简单,个远景,他和老把式汪大爷起,要把鸽子都放起来,得拍到鸽子美美地掠过他身前。
这个点都不难,兰菏只要往那儿站吧,鸽子就都飞走。至于到底美不美,反正人和鸽子审美也不样,它们心里苦观众又看不出来。
这里拍好几条,因此汪大爷反复把鸽子叫回来。
张巡春背着手站在荒凉草场上,仰首听着漫天鸽哨,身影挺拔,又有说不出寂寥。
那边,要走过来和兰菏庆祝程海东、柳醇阳等人,随着
“单看你这样子,真要以为你看不见,不愧是演员。”胡七十九咯咯笑,信心满满地道,“不必装,昨天故意在你身上沾几根毛,看你往哪儿去。昨晚就奇怪呢,你那做派点儿也不阴差,倒给香火,还叫去跟和尚沟通,和尚都脸茫然。这附近吃阴间饭、鬼差都认识,你又是哪里来……探看,果然是个生无常,果然是这剧组人。”
居然被扒马甲,小看这胡七十九!
不愧是狡猾狐仙,兰菏只想着胡大姑娘也被瞒过,但那是在老白帮助下,而且胡大姑娘没接触过他工作。
没想到,疏漏修为低于大姑娘还爱哭脸胡七十九,句话,个动作而已,就让她琢磨出那多,还偷偷动手脚,是他掉以轻心啊。
但四周有人,兰菏也不作声,连表情都没变,只比划下,示意等会儿私聊。
而就在旁边,也有场仪式正在进行,剧组里几个青壮年把胡仙牌位请出来,用红布包好,上最后三柱香,便启程要送到指定山洞里去。
由于约定俗成规矩,剧组和村里任何人都对他们几个视而不见,句话也不交流。他们就像幽灵样,护着牌位离开杨家,从村口经过。
村口草地,张巡春站在鸽子群之中,目光渐渐收回……
“咔!”柳醇阳大声道,“过,张巡春,杀青!”
简单几个字,表示兰菏工作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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