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有点疯?”岁晏百无聊赖地想着,“解不开心结?好像没有,正因为看太开,所以才会觉得世间太过无趣。”
岁晏幽幽叹道:“不值得啊。”
而后眼睛闭,直接从走廊上滚到雪地里,把整个身子都埋住。
侯府偏院本就没多少伺候人,岁晏摔到雪堆里也没人发觉,他乐得自在,微微太着眸子看着阴沉天边。
“好冷啊。”岁晏心道,然
岁晏摇摇头,道:“这次三殿下诞辰,殿下要去吗?”
端明崇帮他擦脸手顿,疑惑道:“三王兄已经将帖子送到东宫,自然是要去,小侯爷何出此言?”
岁晏心道总不能直接说那是你葬身之处吧,如果真说出口,端明崇可能会以为他疯。
岁晏天生性子凉薄,提点到这句已经算是极限,他看到端明崇没有想要听他打算,也便闭口,不再说话。
端明崇久居东宫,出来次实属罕见,在岁晏院里待半个时辰便起身离开。
端明崇骇然道:“你怎?”
岁晏咳得嘴中全是血腥味,他勉强挤出个笑,道:“老毛病,不碍事。让殿下见笑,还希望殿下不要将此事告诉皇上,免得皇伯父替忧心。”
端明崇国储君,竟然没有多少架子,也不嫌脏拿起旁帕子,帮他擦擦唇角药渍。
他总算看出来,面前人并不是恃宠若娇骄纵放肆,也不是有心结想要寻死,他是真喝不下药。
端明崇看着他苍白小脸上满是冷汗,蹙眉道:“这样多久?”
命之恩,当时只是脑子有点不清晰,稀里糊涂就跳下去,而喝药……呃……”
说话间,海棠已经将温在外面小炉子里药端来,轻手轻脚放下,便有眼力劲地下去。
端明崇亲自端到岁晏床榻小案上,岁晏连忙道:“劳烦殿下,自己来就好。”
端明崇将药递给他,含笑看着他。
岁晏被看浑身不自在,只好喝口药,艰难地咽下去。
岁晏强撑着身体送他,直到他离开拐角处,这才收回视线。
厉昭从房门走出,给他披件披风,不赞同道:“小侯爷,外面天寒地冻,还是回去歇着吧。”
岁晏恹恹摇摇头:“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不必管。”
厉昭还想在说什,但是看到岁晏副心事重重样子,还是离开。
岁晏垂着眸子看着走廊外已经及膝雪地,撑着旁柱子站在边缘,脚有下没下往外踢。
岁晏气若游丝,哑声道:“半个月。”
端明崇眉头皱得更紧,他病得这厉害,半个月吃不下药,身体哪里受得?
怪不得他垂在床沿手腕那般纤细,看着只手都能圈过来。
岁晏看着面前少年,明明比他还要小,还偏要做出来副大人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端明崇道:“你笑什?”
端明崇还没松下口气,却瞧见面前人脸色猛然惨白,刚喝下去药便悉数吐出来。
岁晏手中药碗落下,洒在锦被。
他伏在床头,发出剧烈地咳声,那声音听着十分惨烈,似乎要将内脏吐出来才作罢。
端明崇似乎被惊住,连忙走上前轻轻拍着岁晏背。
半天后岁晏才浑身虚脱地停止猛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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