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大概是生平第
次挨别人
白眼，尴尬非常，小声道：“你到底想做什
？”
岁晏笑吟吟地将袖子中巴掌大花灯掏出来，轻轻放在
滚烫热汤中。
端明崇：“……”
花灯被烫得晃悠几下，不过很快便飘稳，在片烟煴中微微飘荡着。
岁晏冲他狡黠笑，道：“放花灯。”
岁晏眨眨眼睛，突然道：“明崇。”
端明崇：“……”
端明崇耳根发红，但还是道：“叫……叫
也没用，说不行就是不行。”
岁晏见这样他都不松口，只好妥协：“好，只买，不吃，这样总行吧？”
端明崇疑惑道：“那你买来做什？”
岁晏：“嗯……”
岁晏来时欢天喜地，回去时整个人都蔫，垂头丧气地被端明崇牵着手往前走。
现在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夜市人也越来越多，端明崇不喜人多地方，便拽着岁晏往人少偏街走。
岁晏跟着他走会，无意中瞥到街边卖元宵摊位，忙扯住端明崇手，道：“、想买碗元宵。”
端明崇顿时有些为难，柔声劝道：“外面东西可能不太干净，更何况是这种小摊位，你如果实在是很想吃，咱们回府让厨子做，或者晚点让御膳房人给你做好送到侯府，好不好？”
河边跑，心想，“就算不是两情相悦，只要放花灯能让两人经常在起，那也算是自重生以来天大恩赐。”
岁晏欢天喜地和端明崇拐进个巷子，沿着台阶往明河岸边跑。
等到两人终于跑到岸边，岁晏整个人都僵住。
他差点忘……
今年雪灾严重，就算是过年天气依然严寒，明河乃是京城死水，并不互通护城河，这时还是严严实实地结着厚冰。
端明崇：“……”
这孩子，将来定是干大事人。
岁晏朝他眨眼：“都说是氛围嘛。”
他说着，拽着端明崇跑到元宵摊位矮椅上坐着，十分熟稔道：“老人家，要碗元宵，不要放元宵。”
做元宵老人：“……”
端明崇：“……”
片刻后，老人面有菜色地将碗元宵汤端过来，扭头走，连句招待话都不说。
岁晏道：“不好。”
端明崇道：“别闹啊，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太医是如何叮嘱你？”
端明崇就算是拒绝人时都是副春风化雨般温柔，让人生不出半分畏惧，岁晏顿时得寸进尺，道：“在府里吃元宵，哪有在外面摊位上吃来有氛围啊？”
端明崇有些茫然，不太懂这关氛围什事，不都是吃元宵过节吗？
但是怕他吃坏身体，还是不肯松口：“不行就是不行。”
岁晏险些个踉跄摔倒，捧着花灯满脸茫然。
端明崇瞧到结冰河岸，也有些尴尬，他讷讷道：“今年冰雪，许是出正月才能化干净。”
岁晏在心中抹把辛酸泪，强颜欢笑道：“没、没事，那等冰化再来放吧。”
端明崇心道：“若是过花灯节再来放花灯，旁人大概会觉得他魔怔。”
瞧到岁晏失落伤心模样，端明崇不忍心再打击他，哄道：“好，到时候想放多少放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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