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端明崇身边,句“殿下”还没叫出口,旁便突然出现个声音。
“岁忘归!你还敢出来?!”
岁晏偏头看,江恩和正站在旁假山旁,似乎是刚从后院门口跑进来,愤怒地瞪着他。
岁晏努力绷着脸,干咳声,道:“江大人,太子殿下在此,你注意些身份。”
这些年来岁晏每次都拿着太子殿下当挡箭牌,将江恩和和宋冼众京城子弟折腾够呛,听说私底下已经有好几个贵公子想要联合起来买打手揍岁晏顿。
岁晏又瞥几眼,还是不肯走出去。
君景行等不耐烦:“你到底还要不要见他?平常他不来时候,你每天吵着闹着要太子,现在他来,你可倒好,直接躲在这里不出去?”
岁晏道:“怕,你说他这回来是做什?这段时间乖得很,可什混账事都没干啊。”
君景行又用个“呵”字表达自己嘲讽。
岁晏又看会,道:“你还别说,家小殿下真是越来越好看,站在那就跟幅画似。”
侯府前院栽棵素心梅,腊月刚过,初雪还未至,枝头便吐出明黄花瓣,馥郁幽香。
端明崇身墨绿锦袍,长身玉立站在树下。
这三年多,端明崇不像岁晏那样每日不学无术吃喝玩乐,直同他在朝堂有政见之分端如望被下罪,内阁政务悉数落在他身上,皇帝身体日益衰弱,也逐渐将朝中大事交由他处理。
端如望在年多以前便解禁回到二皇子府,他自来不是什甘愿沉潜而止性子,还没平静年,近些日子便有二皇子暗中结党传闻传出,端明崇终日在太和殿忙碌,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出宫。
岁晏直想要再蹭到东宫住上段时间,但是每每都因为端明崇朝中政事太多而作罢,而且更重要是……
江恩和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但是瞥见太子正在含笑看着他,还是哆嗦下,怯怯行个礼,才压抑着怒气朝着岁晏道:“侯爷,还劳烦您同出来趟,有事想要问、问、您!”
字顿,咬牙切齿。
岁晏往端明崇身边不着痕迹靠靠,警惕道:“不,还有要事和太子殿下商议,就不便多陪——海棠,送客。”
海棠这多年,依然
君景行道:“你再不走,就把你踹出去。”
岁晏这才直起腰,理理衣摆,干咳声,从拱门走出去。
君景行瞥着他道貌岸然背影,嗤笑声,转道去厨房看药。
听到脚步声,端明崇微微侧身,瞧见岁晏过来,冲他勾唇露出抹柔笑。
岁晏脚步突然慢半步,险些被太子殿下笑容苏腿软。
岁晏裹着大氅从后院走出,还未下雪,他便已经里三层外三层。
他小心翼翼地扒在前院拱门边看着不远处端明崇,小声道:“说实话,现在有点怕他。”
长大后端明崇性子虽然依旧温和,但是举手投足都隐约带着些上位者威严,同样是在朝堂多年,岁晏就完全熏染不出这等气质——无论他内心再如何波诡阴沉,表面上依然是没心没肺浪荡样,让人畏惧不起来。
君景行在他身后拢着袖子,冷笑声:“呵。”
刚才是谁含情脉脉地说钟情太子来着,君景行现在都懒得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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