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还没完
端明崇边抱着岁晏将他困在怀里,边抬头去看君景行,蹙眉道:“那又是什香?”
君景行道:“安神香,很管用——他这是被梦靥住,会便好。”
端明崇这才放下心来。
岁晏靠在他心口,手死死抓着端明崇衣衫,指节发白,将衣衫抓得片褶皱。
端明崇轻轻拍着岁晏后背,小声哄他:“不怕不怕,陪着你呢。”
他手个没撑住,直接从榻上滚下来,被旁端明崇眼疾手快地把接在怀里。
两人滚作团掉到地上。
岁晏扑腾得没力气,满脸全是汗水地趴在端明崇肩上,长发垂在脸侧,衬着脸色更加惨白。
岁晏有些不认人,他双手颤抖地按住端明崇胸口,颤声道:“神佛对自戕之人……”
“会降下大罚吗?”
旁伸出只温暖手轻轻按按他额角。
岁晏艰难地张开眼睛,视线迷糊地看着面前影影绰绰面容。
“殿下……”
那人声音似乎蒙层雾,听得不太真切:“阿晏,你觉得怎样?”
岁晏想要抬手去抓他,但是手似乎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君景行真是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岁晏直在为端明崇烦心,闻言直接将书扔过去,没好气道:“继续制你药去吧。”
他重新躺回藤摇椅上,将小毯子拉到身上,闭眸很快沉沉睡去。
岁晏这些年已经甚少做噩梦,这回只是午睡小憩,不知道怎却连篇地做噩梦。
“皇帝活不久,你不下手吗?端如望死在相国寺时,定时有人瞧见,饶是他现今垂死,也不会放过你。”
岁晏浑身瘫软地靠在端明崇怀里,不会安神香起效用,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君景行知道岁晏对端明崇心思,也没在这里多留,起身告辞。
岁晏脚睡到天黑才昏昏沉沉地醒来,做噩梦总是很消耗精力,他睡半天,反而更疲倦。
他揉着眼睛撑着手肘坐起来,惺忪道:“月见,好渴。”
身旁阵窸窣声,个声音轻柔道:“水来,慢点喝。”
“会……不入轮回吗?”
“会成为孤……孤魂野鬼吗?”
“月见……”岁晏喃喃声音低至细微,“你到底有没有把葬在岁家祖坟?想爹娘……”
端明崇没太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但是看他现在状况根本不对,忙抱着他腰将他半拖到榻上。
此时,姗姗来迟君景行搬着燃好小香炉冲进来,白烟袅袅而上,如同墨痕入水。
他越来越着急,眼圈微红。
端明崇大概是看出他急迫,忙抓住他手在温热掌心里捧着。
岁晏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他半阖着眸子拼命摇着头,哑声道:“等不到……等不到!”
端明崇忙抓住他双手,柔声哄道:“来,在这里,阿晏,醒醒。”
岁晏不知哪来力气,突然将端明崇手给甩开,挣扎着往榻边爬。
“岁晏,岁晏!你还活着吗?”
“你还……想活吗?”
“三皇子……已经从苍临寺回京,您……还能等到吗?”
“……”
四周纷杂声音络绎不绝传来,吵得岁晏脑袋疼,他浑浑噩噩间艰难按住额头,喃喃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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