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无奈地走下来，扯着他
手往房里走，道：“同更雪大师在谈
什
，这晚才回来？
更雪：“……”
饶是更雪再波澜不惊，还是被岁晏这番话说得有些无语。
岁晏在更雪这儿喝几杯茶，途中又提起要重新抽签事，全都被更雪给拒绝。
岁晏临走前，瞥
眼更雪小案下签筒，心中冷笑声，转身走。
他被东宫宫人引着去相国寺后院，端明崇已经忙完回来，正站在门廊下微微抬头瞧着屋檐上叽叽喳喳窝麻雀。
更雪将盒子放回去，道：“侯爷若是不信
佛，自当不会信和尚浑话，抽与不抽，又有什差别？”
岁晏说：“图个心安，鬼神这种事情，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畏，你不让抽，这几天都心难安。”
更雪还是摇头。
岁晏撇撇嘴，只好歇心思。
更雪看岁晏神色，笑道：“侯爷是在担心会将前尘之事告诉太子殿下？”
岁晏抬起头看他眼，摇头拒绝。
“不信神佛。”
更雪凝视着他，动作未动。
两人僵持片刻，岁晏才伸出手，随意抽根签，递给更雪。
更雪看看，唇角笑意更深。
杯茶，才轻笑道：“侯爷有话直说吧，贫僧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岁晏喜欢这种开门见山性子，直言道：“你上次说们两人曾见过，是在什时候？”
更雪端着得道高僧神秘莫测，轻声道：“在梦中。”
岁晏：“……”
这和尚看起来人模狗样，怎说起话来竟然这不端庄？
他眉头皱着，似乎觉得有些烦心。
岁晏将手炉递给旁宫人，蹲下来在地上团个雪球，直接甩手扔到屋檐上。
雪球砰在屋檐上炸开，将屋檐上麻雀惊得乱七八糟地扑腾乱飞，很快便消失。
端明崇：“……”
端明崇偏过头，瞧见岁晏正在得意洋洋地朝他笑着，双细白修长手冻得冰凉微红。
岁晏挑眉看他：“你会吗？”
更雪：“自是不会，此乃天机。”
岁晏：“呵，方才你还说只是黄粱梦，若是天机你便不会同敞开说这件事儿，前尘之事，子虚乌有，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谁会信？”
更雪笑道：“侯爷通透。”
岁晏想想，又道：“如果下回三皇子端执肃过来相国寺，你倒是可以同他掰扯掰扯。”
“下签。”
岁晏呵声，道：“所以说不信，要不再让抽回，肯定能抽到上签。”
更雪：“……”
更雪失笑地摇头，道：“侯爷所忧心之事，阻隔重重险，稍有行差踏错，恐不得善终。”
岁晏沉默半天，才敲敲桌子，执意道：“这个不算，还要再抽个。”
不端庄和尚笑道：“前尘往事，恍如黄粱梦，侯爷既然都知道答案，何必有多此问，贫僧还当您是要问旁问题。”
岁晏垂下羽睫，半天才低声道：“信神佛，会如何？不信又如何？”
更雪淡淡道：“信佛，自戕自有惩戒；不信佛，无论是下地狱还是上刀山，便碍不着侯爷事。”
岁晏没说话。
更雪看着岁晏颇有些失落神色，伸手从小案底拿出个木签筒，探到岁晏面前，道：“侯爷来抽根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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