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俊美脸闪而过,接着他像是被人整个环抱住,温柔触感包裹住他,再然后……便没有。
饶是如此,岁晏依然满脸发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端明崇“哦”声,道:“那你削完早些睡,后天们就回去。”
岁晏忙点头,他余光扫着端明崇上塌躺下,才浑浑噩噩地瞥眼手中签筒。
岁签筒上歪歪扭扭刻两个字——明崇
岁晏头也不抬,拿起脚底下块木头,道:“还要削个签筒,削完就睡。”
端明崇看他满脸认真,也劝不动,只好自顾自地去沐浴。
岁晏削到半时有些累,随手甩甩酸涩手指,收拾好端明崇正好进来内室。
岁晏偏头看,登时愣住。
端明崇身白色中衣,长发湿哒哒地披在背后,举着烛台撩起帘子从外走出,许是因为方才无人,他面无表情,火光映着他面容又温和却又冰冷。
照岁晏性子,若是真想要,就算是整个相国寺僧人过来吵闹,他也不会给。
岁晏嘟囔道:“不给他们,蜜饯就要给完。”
端明崇:“……”
端明崇幽幽叹口气,伸手将他头发上木屑拿掉,轻声道:“所以你就自己削?”
他随手拿起削好个看看,别说,倒还真有模有样,上面还刻排小字——上上签,万事遂心,心想事成。
岁晏难得在房中安安分分待整日,更雪曾让小沙弥过来请他过去钻研商讨“佛法”,岁晏因为心虚,随手塞给小沙弥把蜜饯把人打发走。
端明崇在外忙整日,入夜才回来。
岁晏正在炭盆旁削东西,瞧见端明崇回来忙抬起头冲他笑。
端明崇浑身疲累,瞧见岁晏笑容,却意外得不觉得有多倦。
他走上前,疑惑地看着岁晏衣摆上木屑,道:“你在削什?”
岁晏心突然乱跳拍,接着就像是打鼓样噗通乱跳。
他手中签筒和小刻刀脱手,从他衣摆上路滚下去,落在地上发出阵轻响。
端明崇看见岁晏,脸上冷漠缓慢消失,温柔地看着岁晏,道:“阿晏?怎?”
岁晏猛地回神,他胡乱地捡起地上刻刀和签筒,胡乱在上面刻几刀,耳根泛红地摇头,讷讷道:“没、没有,没怎。”
恍惚间,他猛地想起昨夜梦中片段。
他竟然还自己给自己解签。
端明崇无言以对。
“自己削多好啊,要什有什。”
岁晏说话空当,已经熟练地削好个,他将脚底下堆上上签捧起来放在桌子上。
端明崇无奈,也没再阻止他:“天色晚,你不睡觉吗?”
岁晏随手将木屑抖落掉,将手中削半木签给端明崇看,老老实实道:“在削签。”
端明崇看看他脚边削得整整齐齐木签,更加茫然:“削木签做什,昨日在更雪大师那你不是抽许多上签吗?”
提到这个岁晏就气:“别提,更雪今天让五六个小沙弥过来来这里要他签筒,刚开始随手抓把蜜饯打发,谁知道后面接二连三又来许多,吵着闹着要签筒,只好给他们。”
端明崇:“……”
端明崇揉揉眉心,又开始觉得累:“你怎会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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