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微洒进来,将两人面容照亮,端明崇满脸发红,讷讷道:“喜欢……?”
岁晏趴在他身上,左歪下头,半天后又歪回来,副傻兮兮样子。
他眸子全是水光,被烛火照,闪着如同星火碎光,灼眼极。
“那你喜欢吗?”
端明崇明明可以强行将人掀开,但是岁晏滚烫身体紧贴在他身上时,他只感觉稍稍碰下仿佛能直接烫到手,战战兢兢地缩回去。
岁晏猛地声尖叫:“啊!”
君景行被他吓跳,忙按住他肩膀唯恐他发疯:“怎?别怕,没人在说话,你是烧懵,等会就好——海棠,药尽量快些!”
外面传来海棠:“哎!好!”
岁晏听着仿佛记忆深处传来声音,骇然地张大眼睛,哆哆嗦嗦地捉着君景行手,像是见鬼样颤声道:“你刚才在说话吗?”
君景行莫名其妙:“让海棠去煎药……”
“你还烧着,还是别起来,去让人给你煎药。”
岁晏每年冬日必会大病场,今年倒是来得甚早,君景行皱着眉将他按回被子里,心道岁晏病着,这侯府年怕是过不好。
岁晏烧得头昏脑涨,躺在被子里想要睡觉,耳畔却直蒙蒙响,仿佛有无数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样,吵得他抬手捂住耳朵。
“月见,好吵啊。”
君景行刚吩咐好海棠去煎药,回来便看到岁晏满脸惨白,额角全是冷汗,看起来极其难受。
翌日大早,君景行端着热水踢开门。
“侯爷,你醒吗?”
他将水放在架子上,走到内室将层层叠叠床幔挂在钩子上,朝着被子里岁晏道:“现在感觉如何?”
岁晏昨天疲倦极,被戳几针又喝药,睡整整晚上终于自然醒。
他在被子里鼓捣两下,挣扎着探出头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声音沙哑道:“还是有些难受。”
岁晏边含糊地问你喜欢吗,边不知死活地在端明崇身上乱蹭。
端明崇叫苦不迭,忙抱住岁晏后背轻轻翻身,将岁晏压在榻上,轻声道:“别闹,你还发着烧。”
岁晏乖巧地枕着软枕,双手顺势挂在端明崇脖子上,迷迷瞪瞪道:“那等病好,们再闹啊。”
端明崇:“……”
岁晏:“不是不是!你问‘为什亲你’。”
君景行:“……”
君景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岁晏捂着头,神色像是见鬼样。
【喜欢你,自然要亲你啊。】
岁晏:“你别让他说话,吵死!”
君景行凑上前轻轻揉着他太阳穴,道:“谁在说话,你听到什?”
岁晏有些迷茫,睁着眼睛看着他,拼命想要听清楚耳畔声音,却什都听不到。
他皱眉道:“不知道,你快别让他再说话,想要睡……”
【你为什亲?】
君景行听到他声音都变,皱着眉坐下摸摸他头,道:“你昨晚什时候睡?”
岁晏不明所以:“咳……你让睡就睡,那个时候是什时辰来着,你没记着啊?”
君景行:“但是太子……”
岁晏睡眼惺忪地撑着手坐起来,但是还没起身便浑身发软地再次摔回去,险些把自己摔个晕头转向。
君景行忙把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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