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墨发散在枕上,惨白脸上无丝血色,隐隐泛着灰白颓然之色。
端明崇轻轻俯身,将岁晏整个抱在怀里。
岁
端明崇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冷声道:“不会让他用药香。”
君景行愣下,才冷笑道:“那你是想让他现在就死吗?”
端明崇道:“他不会死……”
端明崇将阵阵剧痛手垂下,轻喃道:“还在这里,他不会那轻易死。”
“不准对他再用那药香,你不能毁他。”
他起身正要离开,却被冲进来端明崇把抓住手臂。
君景行看也不看他,挣脱他手便要往外走。
端明崇眼眶微红,死死抓着他,冷声道:“你要去哪里?你要救他……”
君景行有些怔然地看着他,嘴唇轻动:“他……他撑不下去……”
端明崇愣,似乎没听清:“什?”
岁珣愣,正要慌张地朝着内室冲去,便瞧见面前端明崇比他更快地抢先步拨开珠帘闯进去。
岁晏半睁着眼睛伏在榻上剧烈地咳着,君景行在旁焦急地给他拍着背,药洒床都是。
岁晏不知还清不清醒,他边撕心裂肺地咳着,边拼命去抓君景行手,半天才沙哑着声音道:“不要……喝药……”
君景行简直恨不得掰开他嘴把药给喂进去,闻言厉声道:“不喝药你想死吗?”
岁晏虚弱地摇头,到后来咳出来药竟然带些丝丝血迹。
进去。
岁珣在外室候着,脸上全是烦躁之色。
海棠跌跌撞撞冲进来:“二少爷!太、太子殿下到!”
此言出,岁珣脸色更加难看。
他迎也没迎,依然坐在椅子上沉着脸言不发。
君景行气急败坏:“宁愿毁他,也不要让他死!”
端明崇轻声道:“你毁他,便杀你。”
孤傲如岁晏,定不会准许自己下半生不人不鬼地活着。
君景行怔。
端明崇说完,也不再管君景行,踉跄着走到榻边,缓慢坐在岁晏身旁。
君景行道:“他喝不下去药,病情也比以往严重太多,他……”
“若是再这样下去,他真撑不过这个冬日……”
端明崇眼前黑,耳畔阵嗡嗡作响。
君景行道:“那药香……药香能救他命……”
他挣脱端明崇手就要去找药香。
不知是不是心中阴影作祟,他喝口便控制不住地全都吐出来,看着是真喝不下去,而不是因为药苦而撒娇。
君景行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才更加束手无策。
岁晏从前天晚上便直喝不进去药,喂多少吐多少,有时还会迷迷瞪瞪地说着胡话,把君景行和岁珣吓得半死。
以前冬日发病时,岁晏也就是比平日虚弱些蔫点,正常喝药、玩笑打闹,除当时饮下污名时,还从未这样严重过。
君景行看着气若游丝岁晏,突然喃喃道:“污名……”
很快,端明崇撩着门帘走进来,瞧见岁珣,勉强勾起抹笑:“岁将军。”
岁珣冷漠地起身,不情愿地行礼:“太子殿下。”
端明崇看出岁珣脸上不满,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阿晏现在如何?看瞧瞧他。”
岁珣冷淡道:“还好,死不……”
他话音刚落,内室便传来岁晏撕心裂肺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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