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伸出骨节分明
手指轻轻在小案上摸
摸，接着缓慢
笔划地写出个字。
岁珣瞳孔微缩。
岁晏这才抬头，轻声道：“更雪大师说什
，
大概已经猜到，不过只是
岁珣推给岁晏看，道：“江南四季如春，就算是冬日也冷不到哪里去，那还有温泉，最适合养病。”
岁晏看看画本，又看看岁珣，半天才笑道：“哥，你是真想让去江南养病吗？”
还是想要借此机会让同太子疏远？
后面那句话太过伤人，岁晏没有说出口，但是岁珣却听出来。
他脸色沉下来，道：“你现在还小，哪里懂什情爱，和太子分开段时日冷静冷静，仔细想想你们情感到底是不是爱慕，对两人都好。”
岁晏道声谢。
岁珣瞧着他神色恹恹模样，欲言又止半天，才试探着开口：“之前同你说要去江南事儿，你考虑得如何？”
岁晏道：“不是说不能去吗？”
岁珣道：“这个你先别管，你实话告诉哥，和江宁完婚后，你愿不愿意随们起去江南养病？”
岁晏拿着书手微微用力，失笑道：“哥，实话说，太子现在还在京城，你觉得会想要去江南吗？”
费时间。”
岁珣揉揉眉心。
“不说这个，”岁晏道，“更雪大师今日来同兄长说什？”
提起这个，岁珣眉头皱得更紧，他微微摇头，道：“没什。”
岁珣这个人性子很直，掩藏心事时很容易就能被人识破。
岁晏淡淡道：“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
岁珣眉头紧皱，几乎是冷厉地看着他：“整个岁家就只有你二人，若是真因为疏忽而令你出什事，日后要如何同九泉下父母兄长说？忘归，这天底下没有谁是离不开谁，这些年不在京中，只有太子伴你疼你，你可以将这种依赖感和情爱混淆……”
岁晏微微垂着眸，看着小案上早已风干水渍，突然轻飘飘开口打断岁珣话。
“兄长。”
岁珣还是头回这苦口婆心地劝人，被乍打断愣下：“什？”
岁珣脸顿时寒。
知晓岁晏同太子事情之后岁珣心中就直憋着口气，只是还没等他发作，岁晏便病倒，他只好将满心愤懑压下，没有提这事。
而现在看岁晏这般理所应当地说出这种话，岁珣有些忍不住，但是怕岁晏再胡思乱想，只好打算同他讲道理。
“你没听到府里那神医说什吗，你这破身子要是再大病场，恐怕神仙也难救，京城冬日严寒，根本不适合久待。”
岁珣想想，从旁木架上翻出来本泛黄画本，掀开后里面全是江南山水。
岁晏幽幽地看着他，道：“那和尚定和你说些有没，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往后他要是拉你去抽签你也别抽，你若真想抽话尽管来找，院里有自己刻签。”
保证各个都是上上签。
岁珣道：“更雪大师是相国寺得道高僧，司天监人更是每日变着法子地想让大师给卜卦，怎到你这儿反而排斥得不行？他给你算过？”
岁晏哼道：“不准。”
岁珣瞥他眼，将小案上已经冷小手炉里添几块炭塞到岁晏手里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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