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正躺在窗旁软榻上睡得正熟,旁小案上竟然还放个精致雕花小香炉,里面安神散已烧完,只留满室余香。
端明崇轻轻走上前坐在榻边,盯着岁晏睡颜看个不停。
饶是沦落至此,岁晏依然没心没肺极,仿佛在这狭窄破房子同在东宫寝殿住着根本没什两样。
他只手露在外面,手指上还带着端明崇赠与他扳指,翠绿同指节相映,越发显得他手指苍白。
端明崇知道他嗜睡极,若是没人来唤他都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所以也没有叫他,只是坐在榻边,出神地盯着他。
那人还在打瞌睡,瞧见端明崇直接被吓醒,忙道:“在、在里面,殿下请随下官来。”
端明崇在原地深吸口气,理理衣袖,强迫自己将浑身冷厉之色收敛个干二净,这才随着人走进去。
刑部人昨日带是将人带过来,但是岁珣硬是要跟着,还煞有其事地威胁刑部尚书顿,将人吓个半死。
他们不敢将岁晏直接放入大牢,也不敢直接违背皇命给放,只能像是请来尊佛样好好供着。
刑部衙门西边小耳房往常都是放卷宗,此时被人单独收拾出来,里面放置方软榻,勉强能住人。
翌日早朝,整个朝堂之上为岁晏里通外国事吵得沸沸扬扬,就连宋冼也掺和进去,同大理寺人吵得不可开交。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大理寺人同几个老臣争论,眸子微动,视线轻轻落在旁太子身上。
从昨晚岁晏进到刑部后,端明崇便在东宫中半步未出,就像是什事情都不知晓般,冷静得有些诡异。
皇帝盯着端明崇面无表情神色看半日,才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道:“都不要吵。”
争吵声戛然而止,众人微微颔首,只是神色依然有些不服输。
半个时辰左右,阳光从窗棂缝隙射进来,落在岁晏眼旁。
许是太过刺眼,他在熟睡中不安分地皱皱眉,迷迷糊糊不知说句什。
端明崇正要伸手为他挡光,手还没伸过去,岁晏便已经醒。
他迷迷瞪瞪地张开眼睛,失神眸子看端明崇会,才朝他伸出手,软糯着声音道:“殿下。”
他张着手,洁白衣袖滑到
端明崇瞧见四个持刀*员守在耳房门口,眉头皱,似乎有些不悦。
但是岁晏都被刑部人捉来,也没有住在牢房那种四面透风冰窟窿,想来也是岁珣那煞神功劳,端明崇也没有多作为难。
门上锁被打开,端明崇轻轻摆手,让他们退下,自己推门而入。
置放卷宗地方往往不怎大,好在通风向阳,倒也没想象中那般阴凉潮湿。
房中卷宗被人连夜搬去别处,只留下两个矮架子放在角落里,旁边还放置两个烧得滚烫炭盆。
当朝侯爷同南疆前朝公主事只根据那些书信直接下定论未免太过武断,皇帝也知晓难以服众,便让大理寺继续查此事,并诺以三日之内查出真相。
散朝后,大理寺同刑部人正要去找太子商讨此事。
只是还未靠近,便瞧见直冷淡站着端明崇面如沉水,言不发转身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
天光大亮,端明崇路沉着脸到刑部衙门,朝着门口*员道:“岁安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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