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临到最后，他竟然连
句“你恨
吗”都没敢问端篱束。
甚至，连面都没有见到。
端如望坐在摇晃
马车中，撩着车帘看着渐行渐远京城，许久后才伸手虚扶住
眼睛。
这生，咎由自取，不由命。
直到端如望离开京城后，端明崇才彻底松口气。
直到端执肃和端如望封地定下来后，也已过半个月时间。
端执肃被分到极其繁华之地榕城，而端如望则是被打发到前世端执肃待整整七年庸城。
端执肃倒是没什
在意，分到哪里便去哪里，十分随遇而安。
端如望在临去封地前，在端篱束宫殿外硬生生站晚上。
端篱束殿中早已被端明崇悉数换下守卫士兵，端如望就算是等到死，也定是等不到端篱束出来见他最后面。
君景行看他强颜欢笑样子，欲言又止。
岁晏将衣服穿好，轻轻扶着手腕上佛珠，道：“都这个时辰，药煎好吗？”
君景行愣，接着像看怪物样看着他。
这是他认识岁晏以来，头回听到他主动要药。
君景行眉头紧皱：“你这副样子看着像没事吗？就算是之前发病时脸色也没那难看。”
孤独到令人发狂、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现实地方，也早该发狂。
君景行试探着道：“太子应该很快就要过来，要不同他说说吧。”
无论君景行怎探脉，都探不出任何端倪来，而前晚端明崇宿在这里时似乎就没有发生这样情况，思来想去，许是端明崇能给岁晏似乎缺失大块安全感，让他不再做噩梦。
但是哪知岁晏听，立刻抓住君景行手腕拼命摇头：“不、不能告诉他！”
君景行皱眉：“可是你这样熬着，若是日后出什事可要如何是好？”
接到亲卫回禀时已经入夜，端明崇沉默片
翌日早，他没有同任何人告别，满身露水，踏上前去庸城之路。
皇帝曾问他：“你恨朕吗？”
端如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觉得这个高高在上数十年，现在却苍老得连路险些走不动君王又可笑又怜悯。
但是在出繁华京城时，他突然觉得可笑值得怜悯人是自己。
他在这繁华京城活辈子，因仇恨将自己硬生生变成个不人不鬼疯子，就连唯真心待他人也被他亲手推开。
岁晏还是那句话：“没事。”
这事就这瞒下。
端明崇每日都会过来侯府看岁晏，起先也瞧出来岁晏脸色似乎很难看，但是岁晏硬是说没事，被追问得急便赖到君景行煎药太苦上。
而君景行被岁晏再三勒令不准告诉端明崇这点破事，他只好强行忍着，咬牙背锅。
端明崇还是心存疑虑，询问侯府下人，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岁晏撑着酸软手下床穿衣服，轻声道：“总之你不能告诉他。”
若是太子知道，十有八九会将他送出京城。
岁晏虽然惜命，但是却总是觉得这种噩梦并不能直接将他害死，便总是存着侥幸心理，能拖天是天。
君景行：“可是……”
“没有可是。”岁晏勾住旁衣服披在肩上，苍白脸上强行撑起个笑容，“你不要告诉他，没有事，点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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