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再次陷入
重复无数遍
噩梦中。
他依然如往常那样来来回回在荒废王府中奔跑，不知过多久终于觉得疲倦，便踉踉跄跄地直接坐在
旁台阶上，神色怔然地看着虚空。
岁晏垂着头看着自己手，觉得白皙指节上似乎缺失块东西，再如何想都记不起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周遭寒风呼啸，宛如厉鬼哭嚎。
岁晏突然“啊”声：“
扳指……”
岁晏立刻将手从端明崇掌心缩回来，紧握着放在背后，满眼惶恐地强行辩解道：“这是无意中划到——刀呢？殿下，太子殿下，刀呢？”
端明崇言不发，从袖子里掏出来岁晏藏在床上小刻刀，上面还沾着之前岁晏来不及擦拭鲜血。
岁晏立刻松口气，正要伸手去抓，端明崇却把将他按在自己怀里。
岁晏不明所以。
端明崇温热手轻轻抚到岁晏脖颈处，循着君景行交给他穴位微微施力按下去。
端明崇还从未被他这个眼神看过，当即呼吸顿，却没有说话。
总是被噩梦缠绕，岁晏性情也有些变化，往日里瞪端明崇眼都觉得心疼，现在却是已没有力气去掩饰内心怨恨和愤怒。
他既愤怒，又绝望。
挣扎片刻，岁晏哆嗦着朝着端明崇伸出手，讨好地勉强笑，抖声道：“殿、殿下，草药呢……”
端明崇将手覆在岁晏掌心，轻声道：“你该睡觉。”
身体天不如天，太子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离京。
端明崇眉头皱起来。
岁晏道：“你不去，自己去江南玩什
啊，没意思。”
端明崇没说话。
入夜后，岁晏还想如法炮制，拿着苦药来提神，但是半夜起来去翻，发现暗格里不知何时已全部塞满蜜饯果子，满满当当，找不到根草药影子。
脑海深处记忆，让他下意识记得
岁晏瘫软身体浑身抖，本就困倦身体再也撑不住，缓慢滑落下来，被端明崇接在怀里。
端明崇将他放在榻上，紧盯着岁晏就算昏睡也是眉头紧锁面容，片刻后才轻轻将他拥紧。
皇太子权势滔天，无论想要什定会得到，这是他从小到大头回尝到无能为力滋味。
就算岁晏再痛苦再绝望，他也只能在旁看着，除此之外，什都做不。
·
“睡觉？睡觉？”岁晏呆呆看着他，猛地将端明崇手甩开，脸上全是惊悚，“不睡觉，点都不困……”
他挣扎着又去枕头下面拿自己藏好小刻刀，险些将床褥翻个遍，连刀鞘都没寻到。
“刀呢？”岁晏急得团团转，“刀哪儿去？你藏哪儿？”
他说着，便要爬过来去翻端明崇身，反而被端明崇抓着双手禁锢在自己怀里。
端明崇轻轻抚着岁晏掌心，道：“为保持清醒便这般自残身体，你当不心疼吗？”
岁晏困得眼前都是重影，呆半天才反应过来。
端明崇不知何时醒来，坐在旁安安静静看着他翻其他暗格，也不出言阻止。
岁晏翻好几个，无例外里面草药全都被换成蜜饯。
那蜜饯甜腻香软，别说提神，不催眠就算是好。
岁晏哆嗦着手转过头，几乎是带着点怨恨地看着端明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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