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烈士碑前,指尖划过每个名字,欣慰笑笑道:“竟是能将每个名字与记忆中脸孔对上。”
不是“本尊”,而是“”,此时他不再是魔尊,而是闻人将军。
烈士碑上名字大概每个都已轮回转
“家父近几年腿脚不便,直念叨着未能来祭拜,今年第次出门,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要定要来。他告诉,曾祖父于八十多年被闻人将军所救,殷氏族,世代不敢相忘。就算老,儿孙也要来。”
殷寒江很少说这长话,且不善表达自己想法。闻人厄见他熟练地在老吏面前假扮自己曾祖父、祖父和父亲,将来说不定还要假扮自己儿子、孙子,心中生出种从未有过新鲜感。
十年没有来,哪是父亲腿脚不便,是正魔大战前后十年,殷寒江脱不开身前来。
“父亲也是,”老吏拿起湿布擦擦忠烈祠门前烈士碑,让每个名字都露出来,“他直念叨着,八十多年前那战,要是没有闻人将军,现在这小镇说不定就换主。”
湿布擦过每个名字,老吏盯着个叫“张二狗”名字,自豪地说道:“这是祖父,他留下父亲后战死在沙场上。父亲说,现今边陲小镇安宁,是祖父与无数将士血肉换来,祖父虽死犹荣。”
数十年过去,若不是有朝廷修缮,庙宇早已荒废,前来上香人也不多。
闻人厄见殷寒江熟门熟路样子,不由怀疑起来,待殷寒江上香并擦洗过雕像回到他身边时问道:“你常来此处?”
殷寒江耳根微红,面上却维持着冷酷样子,诚实地回答:“若不是不闭关,年会来次。”
与尊上同前来还是第次。
“本尊既不修功德,也不吃人间香火,人就在你身边,何必来膜拜尊雕像呢?”闻人厄不解道。
秋风卷起,老吏裹裹衣服,笑呵呵地对殷寒江道:“少年人年轻力壮不怕冷,入冬也要多添些衣物,不然到老就不好受。”
他收起擦洗工具,提着小桶,慢悠悠地离开忠烈祠。
见他走远,殷寒江才回身认真地重复遍方才话:“不样。”
这次,闻人厄懂。
魔道第尊者闻人厄与边陲小镇忠烈祠中闻人将军是不样,正如玄渊宗左护法殷寒江与每年来祭拜殷少侠也是不样。
殷寒江自幼跟在他身边,闻人厄自认解殷护法,直到翻开《虐恋风华》,方觉自己看见不过是殷寒江表现出面。自此视线更多地放在殷寒江身上,发现很多以往没能注意到细节。
例如这庙宇,已经过去八十多年,雕像依旧崭新如初,这其中必有部分是殷寒江功劳。他每年都会来次,闻人厄却次也没发现。
殷寒江刚要回答,个官吏打扮人来到他们身边,他看起来五六十岁样子,见到殷寒江主动上前搭话道:“这位少侠可是姓殷?”
面对这位老吏,殷寒江不像其他人那般冷漠,有礼地拱手道:“正是。”
老吏望着殷寒江脸露出怀念神色,叹道:“十六岁便来看守忠烈祠,四十多年过去,眼见前来祭拜人越来越少,唯有殷少侠家,从祖父到少侠你,每年入冬前都会来。这十年却没见到令尊,还以为你们也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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