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江步步走出被春日温暖
假,全是他心魔幻象。
只有这个是真。殷寒江抱住那件法袍,蜷缩在雪中,闭上眼不去看,捂住耳不去听。
他不敢睁眼,否则到处都是尊上。他只能将自己缩在雪中,冻在冰里,点点吸收天地灵气,恢复伤势。
也不知在雪中睡多久,久到冰雪消融,春日花开。
殷寒江自解封冰湖中醒来,没走出千米,就见株杏树颤巍巍地开花。
将面具放回储物腰带中,殷寒江坐在白雪中,呆呆地望着四周片苍茫。
“是万里冰原啊……”殷寒江认出此处。
三十年后现在,被闻人厄折腾两次万里冰原此时已不再是万里,只有百里之地在冬季会被白雪覆盖,第二年春季冰雪消融,又会春暖花开。
放眼望去,到处是望无际白。殷寒江在白茫茫大地中仿佛看到个人影在对他招手,走近看,竟是尊上。
尊上露出手腕,划出道伤痕,递到殷寒江面前,声音冷却温和地说道:“你体寒,在万里冰原会受不住,喝下血,能撑段时日。”
收起焚天鼓,化作道遁光离去,见他远去,上清派掌门方才松口气,他脸色难看地说道:“刚除掉个闻人厄,竟又出个殷寒江,此子神魂涣散,已有入魔之相。”
他缓下,忽然想到件事,忙道:“快去看看清越师弟!”
他带着贺闻朝及几位还能动弟子跑向荡月钟,只见清越半跪在钟前,白发苍苍,显然已经是真力耗尽。
清越抬起头,原本年轻面容此时已经满是皱纹,他喃喃道:“还好天佑上清,若是他再敲击下,真无力催动荡月钟。”
“师弟!”掌扶起清越长老,看着他苍老脸,知道师弟根基已经被毁,再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实力。
他看到闻人厄仿佛坐在树上向他伸出手,殷寒江也抬起手,用力抓,没有什尊上,他只摘下朵杏花。
“假。”殷寒江攥起拳头,稚嫩花朵于他掌心碾碎。
殷寒江摊开手,碎花被风吹走,纷飞花瓣中他又好像看到闻人厄正在离他而去。
“还是假。”殷寒江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听,这切都是他心魔幻象,不能相信。
他还有事没有做完,不能被心魔击倒。
殷寒江呆呆,顺从地低下头,张口去含住那伤口,却灌满口风雪。
方才还对他温柔关怀闻人厄消失。
是幻象。
殷寒江捂住自己脸,又听到个声音在耳边说:“这是雪中焰,你吸收它,就可以驱散体内阴气。”
他放下手看向四周,似乎每片雪花都变成闻人厄样子,将他团团围住。他伸手探去,这些身影又会变成雪花,被风吹走。
这殷寒江究竟是何人,为何实力如此强,正魔大战时也未见他展现实力啊!
遁光离去殷寒江本想赶往幽冥血海,飞到半路就没力气,他也不知这是哪里,自半空中落下,重重地摔进雪堆中。
殷寒江自雪堆中起身,摘下面具,方才激烈交战,这普通鬼面具早已经满是裂痕。
他看着面具,苦笑下,尊上不在,他不必再戴面具。
戴面具是压抑不住情绪时,用它掩盖自己表情,现在想隐瞒人不在,他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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