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相声艺人上台,说正式节目前,都要说点“垫话”,也就是可乐有趣开场白,既调节气氛,引起观众兴趣,也能解大家喜好,及时调整接下来表演。
齐涉江先念定场诗,把整场人都给镇住,再从自己和夏苇身上抓几个包袱投石问路,完全是现场发挥,相声门管这种即兴叫“现挂”,非常考验临场应变能力。
而今看到包袱个个响,观众表情逐渐轻松,注意力也放在他说内容,而不是心想着用手机拍他脸,这才慢慢引入正题。
“……要说妈,典型女明星爱漂亮,生活里都不允许不漂亮事物。所以接下来要给大家说这故事,主人公也得漂亮。”
齐涉江顺利从夏苇身上,入活儿。
“从各位脸色,就看出来,你们觉得奇怪,这人上来干什,跟个外国友人似,是不是报幕报错,他其实是上来跳舞。”齐涉江语速适中,又说出观众心中所想,大家会心笑。
“唉,其实也不想上来,可妈非说让来展示下才艺。”齐涉江知道夏苇名气高,说完自己就拿她砸挂(调侃),“妈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温柔,漂亮。打小家里,从来不搞棍棒教育。她都用手。”
他冷不丁个包袱,大家对夏苇都熟悉,刚才她还表演,顿时噗嗤笑出声来,还有点起哄架势——夏苇本人这会儿应该还在茶楼呢吧?
有夏苇做铺垫,加上齐涉江节奏,八分好笑也变成十分。
“所以,不得不上来啊。”齐涉江说道,“不然她手拍自己脑袋,出去告不孝怎办?”
“这故事发生时间离咱们也不远,就在咸丰年间。昌州城有个姓杨名昊山二流子,就是故事主人公,他无父无母,亲戚邻里也不待见。有多不喜爱?街头姓赵户人家遭贼,头个就怀疑他。县官也是个糊涂虫,判个葫芦提官司,把他关进大狱里。
“杨昊山他无父无母啊,也没个人打点,进去后没半个月,就瘐死!这个‘瘐’,不是愚蠢‘愚’,杨昊山他不是蠢死狱中啊,是病字头那个死。过去监狱里条件差,狱卒也不是什好相处,好多不是死刑犯人,进去后因为受冻、挨饿、生病等等原因,挨不过去就也死在里头,这就叫瘐死。您说,他死得冤不冤?”
齐涉江气息绵长,段段说来,字音始终清晰,节奏把握得又好,包袱虽然不如前头垫话密集,但已然把人吸引住。
听上两段,观众心里头还有个疑问,这个二流子,还坐牢病死,哪里是漂亮主人公?漂亮在何处?
“杨昊山死后来到冥司,当然喊冤,阎
下头观众又乐,这回笑声更大,紧接着又“噫”起来。
刚才齐涉江说夏苇不搞棍棒教育,都用手打,个反转大家笑声,结果他下句又翻下,大家回神:合着这打,是打自己啊?!
理不歪笑不来,台上事,也没人会以为夏苇真这样。
“拍脑袋送你个忤逆不孝”又是自古有老段子,但齐涉江这翻,也合适得很。
“这孩子……”夏苇本人都在包厢里哭笑不得,可心里居然还有些甜蜜,毕竟母子俩好些年不亲近,儿子愿意拿她做包袱,她还觉得是种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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