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过年你得回家去吧,离开前能到家来做客吗?”曲庆瑞问道,“就当是提前拜年。”
“这个……年前班都是满。”周锦渊面露难色。
他自己觉得曲庆瑞所回报已经太超过,还花那多人情,请来大佬们搞学术活动,所以他现在回绝得都有点尴尬。
“那吃顿饭时间总还是有吧?”曲庆瑞正说着,忽然有什好想法般,说道,“公司这边今天年终会,不如,周医生今天起来吧,就当帮个忙。”
曲庆瑞早就和周锦渊说过,他希望曲观凤年前取得比较大康复进展,就是为这天,让家族、企业里某些心怀鬼胎人看清楚。年终会这个场合相对轻松却也足够正式,是个好选择。
莫教授提笔写下个方子,“这个药应该能缓解你现在痛苦,提高你生活质量。”
癌性疼痛是非常可怕,长期服用止痛药会逐渐产生耐药性,阵痛时间越来越多,还有副作用,某些更是有成瘾性。
莫教授也接诊过些无药可救癌症患者,疼痛让他们无法入眠,家属和患者只希望最后时光里生活质量能高些。
所以他以蟾蜍、冰片等药配成外敷药,对肝癌、肺癌止痛效果都很好,且没有副作用。
他无力挽回病情,这是他唯能做。
惋惜,金绰仙年不过三十,无论人生还是创作都处于壮年,却患上肝癌,真是天妒英才。
金绰仙病历电子版早已发送给莫教授看过,他手搭在金绰仙雪白手腕上,入定般微微闭眼,仔细切脉。
金绰仙呼吸很轻,嘴角抿得很紧,他在等个结果——
足足有五分钟,莫教授才松开手,睁开眼。
莫教授没有立刻说话,像是在措辞,他看着金绰仙,金绰仙却好像明白什,轻声道:“莫教授,请直说吧。”
他知道周锦渊得到莫教授青睐,还加入海洲中医协会,要是有他在现场,效果应该会更好,更能确凿个事实。
周锦渊本想拒绝,心说你们公司年终会去干什,琢磨他话,又品出点别味道。
他
金绰仙眼睫闪动下,那场久候大雪终于是连他淡粉色眼底也覆盖。
“谢谢……”
时至农历年底,医院也更加忙碌。
春节排班已经出来,周锦渊是瀛洲人,考虑到这点,谢主任把他班尽量往后排。
曲庆瑞也过来把曲观凤接出院,事实上,曲观凤现在治疗频率已经开始放低,不再使用强刺激性针法,已经可以不住院,只要定时来治疗,甚至中间需要休息。
莫教授知道有人说他诊诀生死,但他从不敢以此自居,甚至有些厌恶这样名声。
他不是阎王,更不是所谓神医,他也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病证,只是尽力而为。他人或自己对医者过度神化,有时候无形中会造成患者心理压力。
他知道此前治疗中,金绰仙直十分配合,求生欲强烈,因此也就更加不忍心,但总归要说出来。
斟酌再三后,莫教授才道:“金先生,这是个人诊断……能力有限,恐怕也做不到比你之前那位主治医生更好……”
金绰仙时无法有任何表情,莫教授还说什,他已经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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