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天为止,小心收藏起来吧,她想。
贵树君启
你好吗?
今天居然会下这大雪,约定见面时候还真是没想到呢。电车看来也会晚点,所以决定,在等贵树君这段时间里写下这封信。
因为眼前有暖炉,所以这里很暖和,而且书包里直装着信纸,为能随时写信。想等会把这封信交给贵树君,如果你来太早话就写不。所以请不用着急,慢慢过来就是。
“有点痛苦”,水野说。有点,这不可能。“抱歉”,他说。“真浪费”,那个声音说。“们不能在起吗”,补习班女孩问。“不要那温柔”,澄田说。“谢谢”,她最后话语。“对不起”,电话中响起慑懦声。还有——“你定没问题”。这是明里话。
至今为止如同深海般沉寂无声世界中,突然这些话语逐渐浮出,充斥他脑海。同时还有各种声音夹杂进来。有大楼间寒风呼啸声,街上机车和卡车等等行驶声,这些声音在某处交织并堆积,最后混合成都市低鸣。蓦然之下发现,世界原来充满声音。
接着,他听到激烈呜咽——那是自己声音。
十五年前站台上那次流泪以来,他第次哭。泪水无法抑制地向外流淌,仿佛直藏在体内巨大冰块融化般,他不停地哭着。他不知该怎办,他思考起来。
哪怕个人也好,为什不能让别人哪怕靠近点幸福呢。
,好像还是有些差距吧。这点点差距,却让,觉得有点痛苦。”
最后工作日依然在深夜才到家。
那天特别冷,车窗上很快就变得白蒙蒙片。他凝视着从窗外透出高楼灯光。他心里没有所谓解放感,也没有必须尽快去寻找下份工作焦虑。他不知道,自己该思索些什才是。最近什都不明白啊,他苦笑道。
走下电车,穿过平时常走地下通道,来到西新宿大楼街。夜晚空气冰冷刺骨,围巾和外套仿佛点用处都没有。没有什灯光大楼看上去就像很久前灭绝巨大远古生物。
他边在巨大身躯间穿梭。
们很久没有见面吧,有十个月。所以,其实有点紧张。甚至在想,要是见面却没认出对方该怎办。但这里和东京相比只是个小站,不可能见面不认识。但不管是穿着学校制服
他抬头望向高达两百米大楼墙面。遥远顶端,闪烁红光渗透视野。救赎是不可能这样轻易到来,他想。
7
那天晚上,她轻轻打开那封刚找到旧信笺信封。
她抽出信纸,上面字迹仿佛昨天才写上去般崭新。自己笔迹到现在还是没怎变啊。
她读点,又小心地将信装进信封。她想等再过上几年再去读,现在话,还太早。
是多愚蠢而自私啊。
边这样想着。
这十年来,他曾毫无理由伤害许多人。他边欺骗自己说这是无可奈何,边浑浑噩噩地活到现在。
为什自己就不能更认真地为别人着想呢。为什就不能选择换种方式去表达自己想法呢——他行走同时,那些连他自己都几乎忘却各种后悔之情也渐渐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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