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脱口而出:
“——呃,请问你是哪位?”
“哎呀?搞什咧,喂,不是前天晚上才在游泳池里见过面?那时没把名字告诉你吗?”
并没有。
全都想起来。在夜晚池边突然出现,聊着坏脾气老头故事,说自己“就像伊里野哥哥”、身份不明那个男子。那张眼角下垂、仿佛老是开着下流玩笑再自己放声大笑脸,正在脑中开始傻笑。
浅羽伸出完全失去力量手腕,用颤抖手接过她所递来步枪——
电话响。
浅羽惨叫声,没接到伊里野递过来步枪。浅羽在惊吓之中举目四顾,这才发现右手边远方墙上挂着电话。红色灯光随着电话铃声不断闪耀。伊里野只顾瞪大眼睛望着闪烁灯光,于是浅羽只好无计可施地拿起无线电话话筒。
“——喂。”
原本以为会有人用蹩脚日语说着“快投降”之类话,结果电话那边男子却出乎意料、说着口流利日语。而且才刚听到这边声音,马上就猜出自己名字。
“金属包覆弹头(译注:原文作“Ball”=FullMetalJacket,军用步枪标准配备子弹,弹头有防融特殊设计)备用品在这里。BS4弹匣内容物是肉毒杆菌弹(译注:BOTTOX=BotulinumToxin)。或许派不上用场,在说好之前先不要用。防护服在那里。”
“——不会吧?”
浅羽嗓音嘶哑地细声说道:
“这应该是演习吧?外面人应该平安无事,正在嘲笑们吧?战争应该永远不会开始才对。”
伊里野还是拿着自动步枪,眼珠往上盯着浅羽——
开始。既然所有人全都深信战争永远不会开始,那在对无趣日常生活感到乏味内心深处,所有人也都在期待,期待这是场真正战争。
有人拍自己肩膀。
抬头看,伊里野就在眼前——
“拿着。”
才看到她递过来物品,浅羽胃就阵翻搅。尽管因为人体工学设计而呈现出乎意料外形,不过那物品是什,浅羽还是眼就认出来。
“哎呀,死定。突然接上你那边系统,吓跳,椎名就打电话来。听说伊里
“喔!你是浅羽吧!?是是。是槚本。”
槚本?
名字没听过,声音有听过。
电话对面似乎是个相当吵杂地点,可以听到像是总算完成某种艰巨工作时候欢声雷动声音。背后有谁正在大声叫着“奈美,接上接上!哎呀真不起,知道知道请客请客,请什都行。”
“呃——喂喂,浅羽,听见吗?是用紧急线路勉强接通那边电话,你也说句话吧!”
“战争从九四七年就开始。”
她这说。
“只是大家都没发现。”
或许大家全都化成灰烬。
或许在墙壁外面,自己所熟悉世界已经消失。或许劫火狂燃,校舍和城镇全都化作成堆瓦砾,所有认识人、不认识人全都烧成性别难以辩识焦黑尸体。
那是把自动步枪。
“以防万。”
身体就像麻痹样,连根手指都动不。
“有可能会闯进来。”
伊里野肩上抗着同样枪。然后用视线针对脚底附近许多小型收纳槽依序作出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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