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新干线到东京,积蓄都要花光……」
边嘀咕边在售票机买票。存好久零用钱余额减少个零。
「你要记得还钱,大学生!」这说,运动包包就笑着回答「没问题」。
这辈子搭乘新干线次数屈指可数。把琉美送帽子压得低低,紧张地环顾自由座车厢。坐在窗边空位,身体紧紧贴着墙壁。新干线以安静而平稳到令人难以置信动作开始前进,转眼间增加速度,穿过几条隧道,高楼大厦密集街景很快就流逝。在渡过几条大河之后,窗外风景逐渐出现较多田野。打开地图,看到地图以不曾见过速度往左流动。小声告诉草太自己感受到惊讶,但他只是敷衍地说「好啦好啦,很快吧」。不过感动大到不会因为这点琐事而觉得扫兴。从刚刚就目不转睛地注视窗外急速流动风景。
看到山,看到海,看到各种形状大楼、住家、工厂与商店,看到无人在走笔直田间小径,以及远处缓慢移动小卡车,到驾驶座上小小身影。在呈现黄绿色波浪状稻田旁边,有座彷佛时代剧场景木造小屋,山斜面上有反射阳光墓地,河边有正在遛狗情侣。望着这样景色,感受到奇妙惊奇,也想到自己大概辈子都不会到那个地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永远不会进入那家便利商店,不会在那家家庭餐厅点餐,不会从那扇窗户眺望这边。身体过于渺小,而且人生当中时间有限;在转瞬即逝风景中几乎所有地方,都不会实际前往;而几乎所有人,都在永远不会与产生关联这样风景中,过着他们每天。对来说,这是掺杂惊讶与寂寞、并带来感动发现。
站在新神户车站前方,听着背后再响起新干线进站与离站铃声,朝着琉美驶离汽车不停地挥手,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糟糕,完全忘环阿姨!
在车站柱子前方蹲下,连忙打开关掉通知铃声LINE。
「五、五十五则……」
忍不住脱口而出。五十五则。天收到阿姨五十五则讯息,太夸张。应该全部标示已读,还是辈子都不要打开?已经无法判断。不过能忍受这个数字继续增加吗?唉,不管。手指点环阿姨大头照。
看得见、却无法产生关联风景
「铃芽,这个给你。」
琉美说完,脱下自己戴着运动帽,戴到头上。
「唉呀!你这样更像离家出走少女。」
琉美嘻嘻笑。她果然发现不是在旅行。都到这个时候,还是不免有些脸红。琉美紧紧抱住。忽然感到眼头热热,把脸埋在她柔软肩膀上。
想着
「什?要来接?」
「铃芽!」草太从包包探出头,急迫地对说:「下班还来得及,赶快去买票!」
「什?要搭新干线?」
「要去东京,那是最快方式!」
今天早上在社群网站上看到「#跟大臣在起」标签,上传照片是雷门、东京铁塔等连这个乡下人都能眼看出来观光景点。
「琉美……真很谢谢你!」
「嗯。」
琉美温柔地拍拍背。
「你定要跟家里联络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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