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道声音响起。
小深心念急转,水波便聚起,托住商积羽。
他游到商积羽身前,身化道体,握住商积羽手。但商积羽并未给出回应。
被水波包裹身躯中,小深用意识呼唤,却像泥牛入海,商积羽识海片混沌。
小深怔怔,忽而回忆起商积羽不愿与他共结仪式,反要人族相守。
小深看着罗频在风中化为灰烬,而那件属于白鼋墨字长衫,也缓缓飘落,墨字仍然鲜明,记载着万万年龙族历史,但史官已殒命。
……结束。小深伸手,欲捡起史册。
却见,异变突起,剥落墨字长衫,化作甲壳八片,边缘闪着寒光。
这是罗频最后次逆转,承载着遗志,它从最坚硬防御,成最具杀意利器,刺向青龙逆鳞!
避无可避,众人更不及阻拦,惊呼出声。
刻间,山河剑已大圆满,甚至再上层。
阴阳,和合体,成就此剑。
商积羽拂袖,兰聿泽被收拢得只有周身片,露出广袤大地,但那生机却未消失。
此群山万壑,不也如波涛起伏之势?
就如水涌千丈,也形似孤峰。
这是千万载故人相逢,更是小深重新认识到爱人。他是无声深情大泽,但也活出人族痴绝。
瞬息之变,但寒光闪过,小深定睛看,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
——明明是柔软水波,在小深面前筑成道墙,却力挽杀意,将危机尽数包融。
小深恍然看向商积羽,水便是龙最得力武器、护具,分担晴雨,也分担伤害。但很快,小深察觉不对,此水如能挡下鼋壳,必然承载着商积羽精魄。
商积羽脸色苍白,嘴唇微张,想对小深说什,但踉跄下,支撑不住,从半空坠落。
“师叔祖!”
这便是山河圆融。
罗频可以感觉到自己生命在流逝,神魂在崩析。休说天地间已无第二只白鼋,就是有,也挡不住这山河剑。
只差点,他就能证杀机之道,逆反天地。
可是到头来,还是宿命相定般地失败,难道,这天地真就不能倾覆?
即使在这时,罗频心中也无有悔意,只有不甘认命,他对着小深扯扯嘴角,然后,烈焰眨眼间燃尽,化作劫灰,吹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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