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记得,吴凉总会在口袋里,公司抽屉,车里藏几颗糖,扑到副驾驶蛮横地翻翻,找出盒巧克力豆,喂他吃两颗。
“还好给你当过秘书。”周向晚摸摸吴凉额头,“你这个死宅,晚饭是不是又没吃?再来颗?”
“不要。”吴凉细细地含着巧克力,舌头后知后觉地尝出甜,脑子也跟着清楚些许。他在周向晚给他穿衣服时没注意他穿什,现在坐在后座脱下外套,大开眼界。脱下件低领毛衣,发现里面还有件高领毛衣,脱掉高领毛衣,再里面是居然是件羽绒小马甲,吴凉感觉自己仿佛成个俄罗斯套娃,无奈道“你……给穿几件衣服?”
“六件。”
吴凉道“……没有人会穿六件
周向晚先吴凉步,手里甩着车钥匙,声控灯随着他步子道道渐次亮起,周向晚腿长,走得很快,等到车旁打开车门,吴凉还在远处慢慢挪动。他懒得等,就以吴凉和车为和终点,往返走起台步。
周向晚年轻时随他超模妈妈当过阵子模特,走几场秀后发现还是赚钱有意思,就没干,不过台风依然犀利专业,只是此情此景,不免让周向晚看起来像个在车库发疯狗。
幸好,他足够自信。
周向晚哒哒哒地走几个来回,杵在吴凉面前,朝他眨眨右眼,道“帅吗?”
吴凉不说话,直直站着,低垂着头,忽然扑通声跪下,车库里回荡起咚声闷响。
周向晚道“什叫给买,又不缺,上次让你在‘土味直男试衣间’待会儿你硬要回来。真是服你。”
吴凉家里也没有好看塑料袋,只有垃圾袋,周向晚嫌弃地捏着个厚实黑色垃圾袋,将林林总总东西股脑塞进去。
虽然吴凉主动提出让他自己拎,但是周向晚还是觉得不能让病人提东西,拎着塑料袋进电梯,等吴凉也进来后,周向晚关上电梯,按下楼层,背对着吴凉,本能地朝着镜子理理头发。
周向晚只手插进裤子侧袋,只手将塑料袋往肩膀甩,微微侧身,扬起下巴,被自己帅气深深地震惊。
“你看,吴凉,这个塑料袋给提,看起来特别时尚。”
没错,是真膝盖着地,跪下。
周向晚被吓跳,忙单膝着地,半跪着扶住吴凉,道“卧槽,你做什?不装逼,不用跪着求。你起来!”
吴凉咳好几声,脑子嗡嗡直鸣,眼前发黑,好半晌眼神才恢复清明,哑声道“没事……刚才晕。低血糖……热,衣服重。”
周向晚将吴凉抱进车后座,道“你发烧当然会热啊。觉得你比刚才更烫手。就像个烫手山芋。”
吴凉“……这个成语,不是这用。”
吴凉靠在电梯角落,臃臃肿肿团,围巾遮住大半张脸,低着头并不说话。
然而,无人喝彩,并没有影响周向晚发挥。吴凉家住十三楼,在短暂电梯下行时间里,他摆二十几个ose,个个不重样,沉稳有之,不羁有之,痞酷有之,高冷有之,信手拈来,切换自如。
由此可见,周向晚不仅是gay,还是个i中霸王。
叮。电梯下到车库。
吴凉不让周向晚背,更不让他抱,像朵漂浮白云,慢腾腾地朝车子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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