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靠在椅子上摇啊摇,玩
“谢谢。”吴凉轻声道。
周向晚摇晃着椅子,观察着吴凉表情,问道“不明白,为什你家暖气明明挺足,你还会生冻疮?”
从来没有人在意吴凉长不长冻疮,连吴凉自己也不在意。年少时期,他个人在烂泥里打滚,心想要出人头地,无视切僵冷和刺痛逼自己往高处走。冻疮总是很容易复发,哪怕现在变成个富有死宅,只要稍不注意就会长出来。吴凉静默片刻,问道“你为什要管长不长冻疮?”
“因为不喜欢你长冻疮。”周向晚理直气壮地说,“而且听说,泡脚可以美容。你别嫌管你,你也挺爱管,们扯平。”周向晚说着,从花瓶里揪朵玫瑰花,粗,bao地把花苞整朵揪下来,撒在水面,还抬脚把娇嫩花瓣往水里碾碾。
“你跟多泡泡,争取长肌肉,还不长冻疮。”
周向晚知道吴凉说十点钟就是十点钟,分不会超,分不会短。果然,随着有节奏爬楼梯之声,刚到十点,吴凉就穿着睡衣出现在楼梯口。
吴凉对周向晚没什指望,本来只是准备上来看眼,确认周向晚没把他房子拆就算。没想到三楼楼关竟出乎意料地整洁,光线朦胧偏暗,股糅合着花香和草药奇异香味弥漫在鼻尖。
吴凉循着气味踏入客厅,先是望见从来没有被用过壁炉此时燃着明亮火光,周向晚坐在刚买来摇摇椅上,身后是大片跳跃火焰,脸侧摆着束鲜红玫瑰花,宽松裤腿挽至膝盖,正在泡脚。旁边皮沙发铺上绒绒毛毯,沙发底下还空着个洗脚盆,咕嘟嘟冒着热气。
周向晚朝吴凉挥挥手,道“吴凉,过来起泡。”
也许是气氛使然,吴凉有种自己走进副北欧油画错觉,周向晚和洗脚盆组合竟莫名和谐,有种奇妙安静美感。
吴凉垂睫朝周向晚看去,小腿肌肉线条流畅美好,艳红花瓣簇拥着雪白脚踝,红与白,力量与静美对比,摄人心魄。
吴凉心想“原来,那束玫瑰不是给,而是周向晚拿来泡脚。”登时心绪微乱,哭笑不得,暗叹自作多情,也许是没交过朋友缘故,他总是容易想歪。
周向晚看着吴凉眼神,微微笑。当然,切他都静心布置过。光线,温度,姿势,气味,都恰到好处,能让吴凉最大限度地放松下来,从此爱上泡脚这项健康养生活动,只是他直盯着自己脚看这点很奇怪。
“你看什?”周向晚伸出脚,脚趾夹着片饱蘸水汽花瓣,“你想泡这盆?”
吴凉回神,惊觉自己不太礼貌,笑道“为什这盆像火锅底料,你那边就是花瓣。”
“周向晚。”吴凉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挽起裤脚,伸手确认水温,道“你没整吧?”
周向晚恶作剧黑历史数不胜数,吴凉甚至怀疑周向晚在盆子里放只尖叫鸡,就等着他脚往下踩。
周向晚笑声,托腮道“你怂不怂?”
吴凉没说话,试探着将冰冷脚慢慢放下去,有些烫,甚至有点疼,水面上浮着各种中药很快淹没他苍白脚背。
吴凉愣愣地盯着洗脚盆,心想原来周向晚买那些中药不是用来补肾,是给他泡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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