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懒得说话,他突然发现,他那多年恐惧其实很可笑,他怕就是这个不堪击,连畜生都算不上人吗?
他已经长大,他早就可以将吾建华拳击
……
吴凉又眨眨眼,停止回忆,因为他听见有力脚步声,徐强过来,低着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带着身逼人屎味。
吴凉动动嘴唇,淡淡道:“吃屎?”
徐强从吴凉语气里听出莫大嘲讽,拎着吴凉领子把他拽起来,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你养好狗……妈,老子杀你!”
吴凉最近几个月锻炼出非人胆量,不以为然地歪歪头,眼角余光扫到旁边床上躺着个人。
,洗澡怎能不用沐浴露呢?”说着,吾建华挤两管沐浴露,将吴凉逼到墙角,像逼向只待宰羔羊,抚向他后背,“姑父帮你洗,洗得白白香香。”
沐浴露泡沫溅进眼睛,眼睛像被针刺样疼,浓郁茉莉花香味充斥着鼻腔,浓得令人作呕。吴凉在雪白泡沫中像鱼样挣扎起来。他在看见吾建华时候心里就很不舒服,现在被触碰,内心更是抵触。他在年级时,有认真翻阅学校下发《青少年安全教育手册》,他知道有些地方,是不可以让人碰。
恶心,湿漉漉,又滑又腻,甜腻腐朽茉莉香气,无论怎样都能闻到,就像他怎都躲不掉那只比他脸还大巴掌,揉捏,玩弄,不留下任何痕迹,可是吴凉知道,这是猥亵。
吴凉无法改变自己弱小,只是从此就讨厌起沐浴露来,哪怕周向晚总说他直男香皂像洁厕剂味道,他也直坚持用着,只是偶尔,会和周向晚起泡仙男浴盐。
那时,吴凉像疯似咬吾建华手腕,他像泥鳅样滑腻,从吾建华桎梏中逃离,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急匆匆地套件衣服,错目看见他藏在床底菜刀。
那人已是病入膏肓,形容枯槁,身体像干瘪麦子,厚实被子压在他身体上几乎看不见任何起伏,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干巴巴,突兀得像在沙漠晒三天白菜帮子。
吾建华像生锈齿轮般扭动脖子,浑浊双眼在看见吴凉颤颤。
“吴凉……是你……”
他喉咙里像含口痰,声音沙哑难听,听得人极不舒服。吾建华,吴凉记忆里挥之不去梦魇,缠绕他二十几年阴影。已经快死。
“你是来看吗?”吾建华伸出枯木般手,在空中颤颤挥舞着,“你是来讨债……不,不,你是来感谢,教会你那多,当年要是没有给你穿给你住……你早就趴你爸妈坟前饿死……”
吾建华自认吴凉是个待宰羔羊,逃不出他手心,非常享受狩猎过程,慢吞吞找到钥匙,插入锁眼,缓缓扭动门锁。
门忽往里弹开,吾建华背光而立,手里拿着根绳子,步步向吴凉逼近,影子蔓延在吴凉脚下,像游行巨鳗,随着脚步逐渐覆盖吴凉全身。
吴凉站在没动:“…………要打110……你最好别过来……”
吾建华声音过于柔和,以致让人觉得诡异,道:“那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还是呢?”
吴凉只手背在后面,仰头看着他:“你在挑战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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