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光柱刺透黑暗,笔直地向前延长。光永远沿直线传播,就像命运手穿过时空,扼住周向晚喉咙。
命运啊,让他成为天之骄子,应有尽有,然后在他最幸福时候将切化为乌有;让他死去又活来,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他总以为他是特殊,可他只不过是个平凡人而已。
人真能对抗死亡吗?他没有留住他妈妈,没有留住他姐姐,没有保护好钱盟,他甚至连自己命都没方法掌控,死得像只蚊子。
周向晚心想:“可是,是吴凉心里最可爱小仙男,是妈妈骄傲啊。”
灯光时不时闪过周向晚眼睛,让他虹膜看起来闪烁着漂亮蓝紫色光芒,他轻声道:“把天窗打开。”
伏特加终于赶上周向晚,护在主车后方,郁金香机枪架在车窗上,盯着瞄准镜,好阵突突突,子弹打在面包车纯黑车厢上,激起几簇幽微金色火花,子弹有掉落,有嵌在钢板上,发出密集铮铮之声。
论装备,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周少,您没事吧?!”钱盟猛踩油门,猛蹿出去,急得额头冒汗,嘴里逼逼个不停:“卧槽,他们有多少人?!妈,竟敢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土上开枪!!!”钱盟突然又想起周向晚怕车子,抹把汗,干巴巴道:“没事儿啊,别怕,咱车头硬,就跟碰碰车样,您护着头……”
周向晚望着炫目远光灯,忍着浑身如碎骨般剧痛,喃喃道:“现在几点?”
钱盟:“啊???”
意拖着们,陷阱,这绝对是陷阱!”
话音刚落,辆直开在周向晚车后面包车忽加速,撞上车屁股,钱盟猛打方向盘,车个急滑,车身与钢制栏杆阵剧烈摩擦,周向晚在剧烈震荡和令人牙酸摩擦声中浑身发疼。
那秒,他恍然回到他前世被两辆货车撞死刹那。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粉身碎骨,在肮脏轮胎下被碾成滩烂肉。
钱盟在关键时刻从来不质疑周向晚,当然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质疑并没有什卵用,周向晚依旧行素,保持任性,没有人能动摇他决定,钱盟没有废话,立马开天窗。
周向晚拉开保险拴,起身踩在座位上,道:“贴近那辆面包车。”
人不能对抗死亡,总能对抗自己吧。向晚意思,哪怕为太阳落下长夜将至,可太阳总有升起天啊。周向晚这想着,把头探出天窗。
当是时,伏特加正在叫支援:“安排战斗机,轰不死他们!!!”
就见不远处车
除夕。
快要除夕。
吴凉死在除夕。
周向晚极其惊恐地想,吴凉会不会已经死。
如果吴凉死,他怎办?
死得难看至极,可笑至极,就像被巴掌拍死在白墙上蚊子,在墙粉中氤出些血来。
两辆车呈包围之势,将周向晚车围在中间,钱盟不得不开出蛇形走位,以防被撞成馅饼。
空寂无人街头上,大红灯笼层层叠叠,渐次亮起,高楼大厦兀自闪着冰冷霓虹灯,还有十分钟就是除夕。
鞭炮声密密匝匝,霹雳作响,烟花升空,如昙花般在夜幕中绽开炫目光华。
这震耳欲聋烟火声,完美地与周向晚和萧锦河两方交火声融合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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