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盟,并不是今世那个安然无恙钱盟,而是前世打比赛瞎只眼钱盟,他已经很老,似乎已到油尽灯枯之时,周向晚还是凭着他双下巴和眼睛才认出他。
长明灯重重,共有千盏,因为周向晚到来,齐齐晃晃。
钱盟似乎非常紧张,扭头确认门窗都关好,才拿着根细细铁丝,小心翼翼地将每根灯芯挑出,烛光变得更加明亮。
周向晚叫他声:“钱盟。”
钱盟仿佛没听见似,继续挑灯芯,周向晚伸手拍他肩膀,却毫无预兆地穿过钱盟身体。
周向晚喃喃道:“但是,是对不起你。是个混蛋,活该……你……你为什……在这里?那次车震…………你到底是不是真?是不是在做梦?妈妈,姐都可以解释……你不恨吗?你为什会在梦里?”
“来打你。”吴凉打断周向晚,忽甩周向晚巴掌。
周向晚啪下被吴凉打懵,因为他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越来越冷,愣愣地指指另边脸,讷讷道:“你……要打对称吗?”
吴凉收伞,换只手拿伞,用无比正经语气道:“这巴掌,可能会把你扇飞。”
周向晚:“……”为什感觉吴凉眼神充满期待。
周向晚蹲在地上,仰头望着他,明明是两个人,水洼却只印出吴凉影子。
周向晚没认出他,只愣愣地望着吴凉。
“周少,走吧。”吴凉淡淡开口。
周向晚没有多想,跟着吴凉在马路边走着,他心里充满疑惑,但却被种莫名安心感笼罩着。
吴凉向来是不爱说话,游刃有余地在迷宫里穿梭,神色极冷极淡,伞却往周向晚方向斜大半。
这情况和之前又不样,周向晚疑惑地看着自己手掌。
这时,从内室里又慢腾腾地走出个白衣僧人,嘴角含笑,长眉秀目,超凡脱俗,大慈大悲,正是钱盟嘴里神秘师叔。
烛光在钱盟脸上打下油画般光影,钱盟远离烛光,才轻声细语地讲话:“师叔,你说过,只要保证这三千盏长明灯五十年不灭,他魂就能回来。今天是最后天。”
神秘师叔嗯声,周向晚才发现原来他不是哑巴。
钱盟挠挠花白头发,道:“怎感
吴凉说把周向晚扇飞,就真没有点夸张,就是扇飞。
周向晚像飞向天际灰太狼样,跌入漫天星辰之中。
周向晚被扇得眼冒金星,脚踏实地时,他看见尊纯金佛像。
那佛像,周向晚是见过,就是他在妙峰山看见那尊,经过岁月侵蚀,金漆都暗淡不少。
在佛像底下,周向晚看见个身穿道服,胡子拉碴却挡不住双下巴男人。
在行走过程中,无数记忆像潮水般注入周向晚脑海里,周向晚想起他是谁。
雨声渐停,天色暗下来,漫天星辰闪烁着灿烂光芒。在出迷宫最后扇门前,周向晚忽停下步子,纠结道:“吴凉,到底是在做梦,还是这切是人死后世界?你……是那个吴凉吗?”
吴凉微微偏过头,淡淡道:“这不重要。周少,过马路。”
周向晚执着道:“吴凉,你知不知道,后来,成你男朋友!你特别爱!”
吴凉嘴角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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