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是忏悔,宁宵已经不想深究,刚才望着外面那几十秒,他想通很多,他不想再去反复思考苏洄心里所想,他知道自己理解都是错,六年前是,六年后也是样。
苏洄心里直梗着句话,他想过,如果以
苏洄好像很冷,又将身上大衣裹紧些,端起咖啡喝口,他微微张开嘴唇里呼出几缕白水汽,像雾样掩住那张颓废、阴郁美丽脸孔。
但与此同时,在他移开咖啡杯时候,唇上又沾些许奶泡,眼神纯真。
苏洄就是这样个矛盾体。
宁宵也喝口咖啡,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他看向窗外,灰蒙蒙天仿佛下秒就会倒塌,风很大,每个过路人心事都捂得很紧。
宁宵轻笑笑,哪怕并不太相信,哪怕早已看到他打颤手,哪怕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他吃药副作用,也非常客气地回应,“是吗?那就好。”
不,或许现在他并不是最清楚那个人。
宁宵不由得想到苏洄方才躺在床上样子,那声音不断回响在他耳边。
梁温,这是他脱口而出名字。
“刚刚你好像把误会成另外个人。”
苏洄垂着眼,凝视着咖啡上漂浮着奶泡。他神思是抽离,凝固牙齿碰碰,终于开口,“……过得很好。”
或许是因为他答案听上去太过答非所问,宁宵笑。
但他又很习惯苏洄这样,因为他以往就是这样,跳脱,没有逻辑,因为病。这种无变化令宁宵产生轻微安全感。
助理卡尔听闻自己订酒店大失误,饭也没吃完便匆匆赶来,打电话宁宵不接,便跑来酒店,透过落地玻璃窗,他眼就注意到宁宵。
令他惊讶是,宁宵在笑。共事这久,他从来没有见过不苟言笑工作狂上司露出这样笑容,好像完全变个人。
在沉默中,苏洄喝掉剩下半杯拿铁,温度和咖·啡·因似乎替他稳固些精神。他看向宁宵,对方和六年前似乎没有多大变化,但过得更好。
依旧是那张在人群里眼就能看到英俊脸孔,只是穿着不同于过去名贵大衣,看起来疏离,难以接近。
“宁宵。”
听到苏洄声音,宁宵有些恍惚,他不太习惯被这个人连名带姓地称呼。
转回头,宁宵凝视着苏洄苍白脸,发现他那双浸透水汽眼也正望着自己,里面情绪他读不懂,看起来很像是忏悔。
他手指在杯壁扣紧,脸上却保持微笑。
苏洄有些精力不济,连好好坐在这里都很难,他手撑在沙发卡座上,几乎没有听见宁宵提问。
宁宵默认他不愿谈,笑笑,“抱歉,问题是不是太多?”
苏洄听到这句,有些滞缓地摇摇头。
“因为很久没见,多少有点好奇。”宁宵说。
“这些年做什?”宁宵状态轻松。
苏洄沉默显得很是压抑,花很长时间才回神,“……治病。”
宁宵然地点点头,盯着他垂下眼,又问:“现在好点吗?”
“好。”苏洄说着违心话,侧过脸又次看向窗外马路,喃喃重复道,“好很多。”
他样子看上去很像是想马上起身,离开这里,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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