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西雅图这样需要被特别报道“寒冬”,对他而言不值提。他始终被困在那场雪中,至今也没能逃出。
抵达目地时候,宁宵接到卡尔电话。
“Shaw,跟他路,他开始是走着,走得很慢,后来他上辆公交车,最后是在栋高档公寓附近下车,走到那里。”
没有听到宁宵打断,卡尔便继续说:“他到时候,有个男人在楼下接他。”
沉默宁宵终于开口,“什样男人?”
“你不用跟去参加,到时候会让你直接休息。”说完,宁宵径直进入车内。
尽管内心对上司指令略有微词,但卡尔还是服从宁宵要求,进入车内,朝着反方向开去,目光在街上搜寻方才那位漂亮年轻男人踪影。
宁宵坐在出租车后座,盯着前面车靠背上遗留处脏污,言不发。司机试图和他搭话,但看他脸色并不好,也便悻悻收声,默默开车。
窗外天黑,雪安静地在城市夜幕与霓虹间飞舞,像是企图掩盖切。
宁宵脑子里有很多念头闪过,但他什都抓不住,只觉得之前自己有些可笑。
今天晚宴餐点是西雅图非常有名主厨,咨询菜单,本来他们考虑做扇贝和虾,但提前打招呼,说你不爱吃海鲜,所以他们紧急换成鹿肉……”
发现自己说半天也没有等到宁宵回应,卡尔透过后视镜看向他,迟疑地又叫遍他名字。
镜子里,宁宵脸色苍白,眉头拧着,眼睛盯着车身后视镜,脸上透着股少有戾气。
卡尔正考虑要不要试试再叫次,谁知宁宵先打开车门,走出去。
“Shaw?”卡尔有些疑惑,也急忙打开驾驶座门跟着出去。
他声音变得有些可怕,很低沉,像是压着情绪,卡尔喉咙梗下,硬着头皮对他描述:“嗯……是个华裔,个子很高,和你看起来差不多
别这多年,苏洄对他毫无好奇,唯向他提问问题就是关于那封信,就好像是对他连续发问忍无可忍,最终给出致命击。
最可笑是,现在他看到苏洄脆弱样子,他身体里部分竟然还是会于心不忍,会认为是自己太过分,不应该咄咄逼人。
司机开空调,车内气温并不低。宁宵听到车载广播里新闻,主持人报道着今年西雅图会面临有史以来大雪和最低气温,提醒市民做好防护。
宁宵很想冷笑。他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纷飞白。
他很清楚地记得六年前漫天大雪,也记得被雪遮蔽苏洄背影,站在马路边自己被冻透,身体僵直,甚至步也迈不出。
在他看来宁宵极少会有情绪不稳定时候,即便是在工作上遇到极为棘手、毫无胜算情况,宁宵也都是平静,像个缺乏情绪表达人工智能。
“你回车里。”宁宵低头看眼手表,“自己打车去晚宴。”
卡尔更不解,“打车?”
“刚刚那个人……”宁宵停顿下,脸色变变,“你开车跟着他,把他行踪报告给。”
“跟、跟踪?这是违……”卡尔愣在原地,可宁宵已经走到路边,对辆正好朝他们驶来出租车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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