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用中文说着完全是西方表达习惯话,“行吧,祝你今晚愉快!”
这话说着滑稽,听着也滑稽。
宁宵并不期待自己会有什美好夜晚,更何况是今晚。
回到酒店他便打开笔电开会,但大多时候是听他人报告。宁宵很擅长心二用,所以边听边看财务官发来报表。整个会议持续两个半小时,快结束时候他点开邮箱回复,这才发现收到卡尔邮件,有关今天他拜托对方查人。
邮件里有许多附件,很多都是论文,宁宵点击下载,然后给卡尔拨打电话。
景明就像抓住什把柄样,语气都高昂起来,“不是要戒烟?居然复吸?”
宁宵嗯声,“今天有点难受,想抽。”
景明长叹声,“按说你干脆别戒,抽能怎样,又不是明天就会死。再说,人辈子就这长,像你这种除工作什都不干人,总得有个消遣途径吧。”
宁宵没听进去几个字,只安静地抽烟,在不合时节阳伞下吐出灰白烟雾。
“工作狂真可怕,看你唯休息活动,就是回家盯着你那个小猫玩偶发呆……”
通黑色与蓝色。
刚叼支点燃,宁宵就接到景明电话。
“在哪儿呢?结束吗?”
宁宵呼出口烟,白色烟雾缭绕在眼前。酒精在手皮肤上蒸发,很凉,带着些刺痛,他语气变得有些懒散,“不参加还这关心?”
“懒得去,麻烦。”
“如果没有搞错话,他应该是纽约位临床精神科医生,有自己门诊,收集些他发表过期刊和会议论文。梁医生应该是主攻双相情感障碍治疗研究。们有项目需要和他合作吗?”
卡尔误会宁宵来意,但没有听到宁宵否认,便继续说:“其实们实验室里有位和梁医生师出同门博士,就是艾维斯,如果需要合作话,认为可以通过他
宁宵很突兀地打断,起身,“回去。”
“哎哎哎,回哪儿?”景明没什眼力见,也不觉得有什,又问,“对等会儿要参加个聚会,你来吗?”
“不,回酒店,工作没做完。”宁宵说完摁灭烟头,连同自己心里那些隐隐约约情绪起扔进垃圾桶。
“你偶尔也放松放松。”对方又叹气。
宁宵还火机,叫车,漫不经心道:“你这个合伙人偶尔也工作工作。”
听他中文腔调宁宵始终觉得怪,“你还是说英文吧。”
景明是他在S大读书时就认识朋友,很合拍,真正欧亚混血,爸爸是法裔房地产商人,妈妈是华裔,搞制药女强人,当初如果没有这个头热富二代当天使投资人,宁宵创业之路起步不会这快。
虽然是个土生土长加州人,但他特别喜欢中国文化,当初就是因为宁宵是中国人才主动交友,还给自己千挑万选在《岳阳楼记》里挑个中文名,不许朋友叫他Luka,鼓动所有人叫他“景明”,弄得身边些美国朋友舌头都捋不直,平时和宁宵说话定要说中文,还照着相声学京腔,觉得特别带劲。
“不,你在干嘛?”景明不换英文,甚至还故意带些尚不成熟京腔。
“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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